一只猫在旁觊觎已久,见状欢喜得几乎晕去,极其敏捷地抢了几个圆子,跃上房梁,飞奔而逃。
宫里传来的消息想必不假,传讯的小厮瞅着我脸色不好,嗫嚅着说完。
平越那丫头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真嚷着非本少爷不嫁,叫少爷我听得痛心疾首。
斯幽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慢腾腾将地上剩余的炸圆子捡了起来,阳光折射在他脸容上,隐约有微笑的倒影:“恭喜嘉鱼,得娶皇上的掌中珍,成为未来的驸马。”
我一肚子没好气,一拍身畔的石桌,恶狠狠道:“恭喜你个头!”
斯幽一怔,想是没料到我竟会大发雷霆,斟酌着道:“嘉鱼,平越公主虽然任性,但貌美如花,身份又尊贵,你不妨看开些。”
不多时宫中有太监来传了旨,笑容可掬道:“恭贺少爷即将成为驸马爷。”言下着实巴结,倒似本少爷这个驸马爷,已坐稳了十足十。
老爹听说了这回事,真好比天上掉下来一个活凤凰,喜欢得笑逐颜开,连声命我入宫谢恩,又叫众小厮置办一应迎娶公主的物事。
老太太早就在一门心思地盼着抱个重孙,听闻此事,难得的和我老爹一条心,吩咐下人准备公主嫁过来的住所。
我悲苦地同老爹打个商量:“爹,这个亲事,不结成不成?”
老爹双眼一瞪,虎目生威:“你敢不结,我打断你的腿!”
当真是孝子难为。
当晚本少爷换了一身黑袍,趁着月黑风高,正要翻墙逃走,准备到江湖上混个十年八年再回来。
不提防墙角处有人叹道:“嘉鱼,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抗旨不遵的罪名,叫徐伯父如何担待得起?”
说话的正是斯幽,我骑在墙头上,寒风呼呼地向我身上招呼。
撞见他在夜色里闪闪发亮的一双眼,我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向他道:“你说的倒也有理,敢情要娶那刁蛮公主的不是咱们的洛小王爷。”
斯幽招手要我跃到他身旁,低声笑道:“徐少爷替叶公子出头的时候,莫非就没想到此时的困境?”
我老脸一热,想起这事儿是自找的麻烦,一时没了话说,皱着眉头不语。
本少爷当时一意要为景止出气,满心只想教训平越公主一顿,哪儿想得到这么多?
斯幽不咸不淡道:“这样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替你出个主意,免了你眼前的苦恼。”
我大喜,一把揽着他肩膀,连声催促:“你说你说。”
他却只管打量着我出神,好半晌,才轻声道:“你待叶公子,是否已超出朋友情谊?”
我初时见他神色郑重,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闻言一拍胸脯:“那还用说?景止是我的好兄弟,我俩从小儿就是过命的交情。”
斯幽出的主意不坏,我第二日便进了宫,迎面撞见景止从御书房里出来,不觉一怔:“你怎么来了?”
景止点了点头,碧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旖旎如画,更衬得他容色如雪,分外苍白:“我同皇上说件事。”
我道:“我也找皇上有话说,你在外面等我,咱们一块儿出宫。”
得他点头允可,我壮一壮胆子,昂头阔步地进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椅子上,正和靖国侯不知说些什么,见了我来,脸上的笑容莫名地有些古怪:“嘉鱼也来了。”
我跪下道:“皇上,得蒙平越公主垂青,是臣三生有幸。但我自幼顽劣,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虽然这几年跟着我师父,我学得乖了些,但到底担着个纨绔的名声。若是叫别人以为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