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地方,却造得有十几个顾颂的房间那么大。
顾颂到了密室之前,却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书柜,也不是墙壁,而是硕大的一张龙床。虽然知道密室入口就在这儿,但顾颂实在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下手。
顾颂不通晓机关,并不代表许长善没办法,搞情报的对这些方面最在行了。许长善正要动手探查机关,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当下将脖子一缩,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许长善站起身刚要回击,却见那个袭击自己的太监模样的人已经被顾颂点了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许长善表情迟滞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你怎么点住他的?按刚刚这人的身手来看,最起码还要几招才能在顾颂和许长善的联手下被点住,而顾颂眨眼就将他点住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顾颂一指梁上的一个角落,说道:因为他藏身的地方在那儿。许长善瞬间明白了,也是这个人倒霉啊,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靠近龙床的许长善,而顾颂站在明黄色布幔后头,恰好那人的视线被挡住了,没看见顾颂,所以那人在攻击许长善的时候,才会被顾颂出其不意地点了。
赶紧找入口,这儿没有其他人了。顾颂催许长善。
许长善不愧是情报头子,很快就找到了入口,踹了踹床前地上铺的的一块石板,只听呲一声轻响,那块大石板缩了回去,露出一个呈四方形的入口,通向地下,沿路镶嵌有夜明珠,照得透亮,完全不用担心光照的问题。
许长善率先走了下去,顾颂则是给那人喂了点东西,解了他的穴,才跟着许长善走了下去,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把石板合上。
两人身后,那人的目光逐渐散开,好一会儿才慢慢聚了回来,站在原地有些迷茫地摸了摸后脑勺,疑惑自己怎么会从房梁上下来的,但肯定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最后只能一跃回到房梁上,继续忠于职守。
在地道里的顾颂和许长善二人越走越觉得奇怪,这地方怎么越来越冷?皇帝在自己的寝宫地下建了个冰库吗?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地道尽头,顾颂不禁咋舌:皇帝还真的在寝宫地下建了个冰库啊!这白花花一片,而且码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冰啊!
环视一周下来,顾颂和许长善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地方的正中央。
许长善是看见了某样自己觊觎了很久的东西,利索地扑了上去,陶醉地摩挲着手底下那块似玉非玉的东西,眼角看到顾颂有点鄙视的表情,许长善鄙视了回去,你懂什么,这是寒玉!寒玉啊!千百块暖玉里面才会出一小块寒玉,这儿这么一大块天然寒玉,一张床那么大啊!你知道多难得吗?皇帝果然有钱啊
顾颂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情报头子还是个大财迷,眼里只有奇珍异宝的那种。顾颂伸手指向寒玉上方,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先看到这个人?
许长善闻言才抬起头看寒玉上方摆着的东西,一看之下,被吓得不轻,指着那个躺着的人,手指不停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这这,这是
顾颂觉得很奇怪,不就一个死人吗?许长善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作为一个情报头子,许长善应该看过不少死状奇特的尸体了,这么一具表情平和地躺着的尸体,表面也没有什么可怖的伤口,有什么能让许长善吓成这样?
顾颂用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许长善,许长善见顾颂这样,终于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看着顾颂平静地说道:这是你爹。许长善也是灵玉宫人,知道顾颂原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想起来顾颂并不认识顾晨风,所以也不担心顾颂会有什么受刺激过度的表现。
这回轮到顾颂惊骇了,瞪大眼睛看着那具尸体,半晌没有说话。不得不说,这具尸体长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一双凤眼,虽然是闭着的,但顾颂就是觉得这双凤眼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鼻梁也像,脸部轮廓也像,果然是自己亲爹,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具没有生息的躯体罢了。
顾颂眨巴眨巴眼,得出了一个诡异的结论:皇帝干嘛要把我爹尸体藏在他寝宫底下?他有藏尸癖吗?虽然皇帝用寒玉来保藏顾晨风,但毕竟顾晨风是死在了顾颂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保藏得再好,也无法避免地长了些尸斑,即使这些尸斑很小,颜色也很淡,顾颂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许长善扭头鄙视顾颂:这种异想天开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萧崇文说的果然不假,这小子的大脑回路跟正常人差距太大了。
也不对,这儿只有顾晨风一具尸体,应该不是藏尸癖。顾颂兀自琢磨皇帝的嗜好,要真的是藏尸癖的话,皇帝什么都不缺,起码会造个天平间出来吧
许长善已经懒得去鄙视顾颂了,这小子说的话奇奇怪怪他听都听不懂,逻辑能在一个水平线上就怪了,你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吗?支配人的行为的除了习惯喜好外,还有其他的因素。
顾颂听了许长善的话,低头蹙眉想了一会儿,才反问道:还有什么?
许长善用一种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对顾颂说道:感情!
你的意思是?顾颂的神情似乎更加迷茫了,皇帝喜欢我爹?
许长善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以前怎么会觉得顾颂聪明的?这小子分明跟自家儿子一样也是个缺心眼,不过自家儿子啥事儿都缺心眼,而这小子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