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悠悠的传到这个小镇时,一切已成定局,而秦宇正靠在树荫下,远处临晚风刷刷的舞着剑,秦宇看了眼鱼钩,还没有鱼上来。
“你也没看啊”临晚风练完,见老东西正闭着眼睛。
“不用看了”秦宇睁开眼睛“你现在剑招剑诀都记在心里,只需要练习就可以了,不必过分强求”
他没有白云飞那一丝不苟的劲,况且神仙的方法不适合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真的?”临晚风坐下,尽管剑是他教的但还是禁不住的怀疑他的话。
“真·的··”秦宇拉长声音,明白他的心思,说“哪天我们再碰上歹人,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临晚风扬着俊秀的小脸想着,点头说“嗯,试试”
噗!秦宇乐了“犹有半分少年气”点点他的脑门,他站起身说“走吧,小崽子,咱们回去了”
临晚风拍下他的手,拎起鱼篓跟在他身后,略显不满。
他从不觉得自己年少,就是觉得别人都瞎看不出他是个男子,对于老东西对他的称呼,渐渐的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白六爷的样子,临晚风觉得这老家伙应该过了不惑之年,确实比他大很多,更重要的是他也投桃报李,什么老东西,老混蛋,老不正经,都是他对白六爷的尊称。
“老东西”临晚风又一个尊称,上前一步说“我听爹说你是京城人士”
“对啊”白六爷自己也习惯这个称呼了。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京城多繁华”
“你还是吴国人呢,不也在这儿嘛”秦宇晃悠着步子,甩着手臂走的自在。
临晚风皱皱眉“我是不得已才背井离乡,你是因为什么?”
“我··是混不下去了”秦宇想了一下回答。
“你干了什么?”临晚风抬眉,眼底有一丝丝嫌弃和探寻。
秦宇看着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快走了几步,临晚风见他如此,笃定他必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背井离乡的逃出来。
“喂”临晚风追上几步“你叫白六,那你家里应该还有哥哥”
“有啊,干嘛?”秦宇斜着他。
“你怎么不去投奔你兄弟”偏偏在我爹这里赖着。
“兄弟··关系都不太好,而且住的太远了”
“住在哪?”
“吴国,赵国,京城,还有一个远在淮国”
怎么那么分散!临晚风看着他,觉得他又在瞎掰,不过关系不好应该是真的,这人讨人厌的连兄弟都不喜欢他,这么一想,临晚风还有点可怜他。
“你那什么眼神”秦宇瞧见小崽子奇怪的目光,无语的说“小崽子,我刚刚教你剑,你就要过河拆桥撵我走,我可是你爹的义弟,你个目无尊长的小东西”
“才不是我的长辈”临晚风对他的可怜瞬间散了,眼见进城,快走了两步说“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哎呦···这小崽子的嘴,长大了还得了。
永城
郡府内,齐宇半靠在床上,下人已经都让他遣走了,连俞义都让他给斥退了,只有这些时光了,他想静静。
微微低头,他摩挲着那块玉佩,浅浅的纹路印在掌心让他心安。清儿,我们快见面了吧!
窗外,艳阳高照,知了贴在树上,比赛似的一声高过一声。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是个要去见你的好天气,攥着玉佩,他慢慢躺下,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
齐宇一生儒雅洒脱,连离去都是如此。
庸和十二年六月,关中刺史齐宇病逝,天下皆叹,关中至此被诸王分割。
静州郡
官道的尽头,还没看见人影就能听见清脆的马蹄声,识马者一听就知必是千里良驹,尘烟涌起,两人一身劲装,伏在马上拼命的抽着□□的骏马。
“嘘··”猛地一个急停,骏马扬蹄训练有素的停在原地。
“将军”另一个人也停下,看着他“再有两日的路程,我们可到永城”
烈日下,那人一袭褐色劲装,立在马上身形伟岸,两条浓眉,脸上挂满汗水。
这二人正是寻找白六爷的王蒙和李晗,他们自胶州郡北上安郡,又到天顺关内转了一圈,几个月内叫白六的见了一大串,就是没有他家王爷。
“永城不知道还能不能走,我们还是快点,到白静城坐船”王蒙擦擦额头的汗,解下水壶。
李晗点点头,齐刺史突然病逝,眼看大战将至,柏城的吴国军早就对永城虎视眈眈,岂会放弃如此好的时机。
“将军,那王爷··”
“唉···”王蒙擦擦嘴,叹了一口气“如今形势我们必须回到晋国,王爷··我们见了那么多白六,也许王爷又换了名字吧!”
李晗也跟着叹气,出来数月一无所获,让他深感有负众望,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回去。
“走吧”王蒙一扬马鞭继续驰去。
约近午时,二人靠近山口,速度不减,一阵风一样,眼看着就要冲出去,平底猛地抬起一根绳子,手臂粗细,一看就是专门用来绊倒飞驰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