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余端起刚刚五只递进来的姜汤,喝了一口道:“不知。”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你。”游晨舒心头的疑惑装的满满当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若是不问出来一辈子都会卡在心头,打成一个结,活结有解,死结难断:“与你有关吗?”
幸余顿了一下,将姜汤如喝酒一般一饮而尽:“五只。”游晨舒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说出答案,五只又进来了一碗姜汤,他在手上暖了暖道:“有。”
游晨舒早就该想到了,他顿时鼻尖一酸,继续问道:“方括呢?”幸余恍然间抬起清冷的牟子对上他,里面的冷与之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师父希望我说有还是没有”随后他接着道:“那我只能答师父直接问方先生就好。”
火盆里闷着砰了一声,炸出了一粒米花。
“那你又是为何?”为何,游晨舒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和理由问出来为何。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原因,可以参与的理由太多,但是他始终觉得每一个理由都不至于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若换做是你当如何选?”幸余淡淡的开口:“也对,师父不是我,又怎么知我为何如此。”
“生时弃我,我大可永不入天界,师父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吗?此理于你于旁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之事。”
游晨舒漠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那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想着幸余一生只做一世凡人遍好,没心没肺的活着有什么不好。幸天命则免凶,从逆流而勿夭;入尘世则自逸,安天下而有余,故名幸余,就是自己对他一生对大的祝福。
“还有……还有你母亲?”此话一出口,空气顷刻间凝固住了,除了两人之间一盆火炭燃烧的声音,剩下的便是门外清风拂过树叶之声,微不可言。
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了,世人都觉得辰心是因为天帝之死对她影响颇深,思念成疾而死,只是若说凡人思念成疾而死他倒是还能当做戏文里情角听上一听,信上一信。成仙者,何况还是天后,怎么就是思君成疾了,恐怕是早在天帝死之前就走了,只是此事无人知晓而已。思君成疾只是借口保全天帝名声的借口而已。
“是。”游晨舒刚想开口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望见了殳城君那双眼睛里面的东西。忍住了,能告诉他至此已算是仁慈义尽,自己又有何脸面和理由接着往下问。谁又想将伤疤揭开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众人观之。
“师父怎么不往下问了。”游晨舒刚刚是那般想的,反倒是幸余自己像个没事人一般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说道:“其实有些东西远没有师父想的那么复杂。答案往往都是一戳就破,就如同这屋子屋子一般,随便烤烤就暖和。”
“疼吗?”游晨舒忽然没有由头的开口,幸余微微吃惊,他继续问道:“取魂疼吗?”
“不疼,父债子偿罢了。”
“他于我只有父子名义,没有父子情谊。但血肉之情不可去,一时为父,终生为父,他既已死,于这世间已两清,欠下的债我还替他慢慢还。”幸余顿了一下,抬头对着游晨舒眼睛浅浅一笑:“尤其是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码字君,昨天我竟然没有更新~没有理由,一切理由归结起来就是自己犯了懒病……想要揍死我的大哥大姐们尽管心头揍死我吧。
虽说感觉看的人挺少的,但是我保证就算是有一个人愿意看我也会一直写下去的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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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求评论啦~
第50章 第五十章
日头落下一半,一半伏在山腰,薰红清蓝,白云苍狗难以琢磨。游晨舒心头突然跳出了一句话: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摸了一直凉着的姜汤一股脑的喝了下去,游晨舒只感觉那碗姜汤辣的很,沿着他的呼吸道流了下去,一阵肺部巨痒引发的咳嗽让他肝胆俱裂。
幸余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碗,在他后背顺了顺说道:“话才说个开始,就让师父如此模样,若我说……”
现在不光是呼吸都是火辣辣的疼,就连耳腔里都是嗡嗡的作响,就连这个小徒弟说话都要凑的近些才能听得到:“你说什么?”
幸余端详了片刻,手上抚背的动作还没有停,凑近了游晨舒些。游晨舒咳嗽明显减缓了一些,抬眼望着他,一时还没有想清楚,就被幸余压在了地上,脚尖踢到的火盆歪在了一边。
“我说我刚刚之言不过是个开始,就让子朝如此模样,若是……”游晨舒与幸余鼻梁抵着,肺部还是痒的难受,微微嗯哼了一下,压着嗓子道:“若是什么?”
两人呼吸交错,直到问出这一句话之后游晨舒才觉得身上的幸余的奇怪反应,登时尴尬无比,却又不敢分开,视线相对,装作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样子以此断了他的心思。许久之后,只觉得幸余眼中有他,似乎又眼中无他。扰的他心烦意乱,佯装起身。
孰料幸余闭上眼,低头,吻在了他唇上。
五只带着卢衡秋千上玩吱嘎吱嘎的声音还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