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安想了想,觉得吉娜说的有理,便在这南苑等了一晚上。等下人们扶着燕宸来南苑的时候,都已经是子时了。哥舒安紧着上前搀扶燕宸,却发现燕宸喝得酩酊大醉的,已经不省人事。她十分担心,“大人,您怎么了?”
“大克伯喝多了。”吉娜应到,“夫人,您快扶大克伯回去休息吧。”
“吉娜,帮我打盆热水来。”
“是。”
把燕宸安置在床上,哥舒安给他脱掉衣裳。燕宸那珍藏的酒可是烈酒,饮多了不仅醉,还烧得慌。八月天还泛着热气,燕宸浑身都难受。哥舒安寻了毛巾湿了水,给他擦身子。顿时一阵清凉,让他舒服了不少。
他直觉得脑袋和眼前都恍恍惚惚的,似是有什么人在说话。
【君然,莫要哭了……】
伸手触到湿润,随即就被燕宸握住了手。哥舒安一愣,只听燕宸念到:“不要走……”
这人俊朗的面容此时却布满了泪痕,脆弱得叫人心疼。哥舒安心中万般柔情,她回握住燕宸的手,温声道:“我不走。”
燕宸却是握的更紧了。
安抚地拍着燕宸的胸口,哥舒安用毛巾轻轻擦着燕宸的脸。这人的容貌实在是叫人见之忘俗,鼻梁高挺,红唇微薄,眉目如画,当真如此。哥舒安直觉得心中情愫迅速膨胀,她不禁俯下身子,吻上了燕宸的唇。她本想触碰一下便离开,谁知燕宸却紧紧地抱住了她。
吉娜打水回来,便看见此等场景。她轻声把水桶放在门口,又关上了门,嘴角不禁上翘。
东阁之中,梁玄靓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今儿个中秋,本来燕府上下都要去参加晚宴,梁玄靓却怎么也不想去,但是他又好面子,不想让燕宸看笑话,便让白徐过去了。
可只留下他一个人,这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又是中秋,每年中秋他都能想起不好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大都和一个人有关。
燕宸,燕君然。
也不知道燕宸现在在干什么……
……朕想他干什么?!!
“真是招了邪了!”梁玄靓有些气自己。自己都落魄成现在这样了,怎么对这么个人还老是念念不忘的?一定是隔壁马厩里的马嚎叫的太烦人,搞得他睡不着还胡思乱想。
可梁玄靓哪知道,燕宸的梦中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并非现在怀抱里的人。
这夜里,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偌大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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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意外之外
古人的诗词歌赋里大都喜欢诉述那些幽怨的儿女情爱,终究不过一纸黄粱。梦一醒,眼前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折腾了一夜,马厩的火总算是灭了。也不知是天干物燥,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火来的蹊跷,烧着的地方还正是堆放草料的地方。烟雾之中有火料的焦味,着实让傲英起了疑心。
好好的中秋夜,出了这么一件事,不吉利,还很闹心。傲英不想让扫了燕宸的兴,就想着等天亮了再去跟燕宸说。
可谁知一进燕宸的房间,就看到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燕宸似乎是发了很大的脾气,房内的物件摔了一地。而哥舒安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回事?
“哟,这是闹饥荒了?”白徐一进来就见这阵势,心里纳闷,看燕宸脸色不好,哥舒安又跪在地上,心想着是这夫妻之间闹了什么别扭,正准备打趣燕宸,却听燕宸说到:“你离开燕府吧。”
“大人!”哥舒安闻言,心中凉了半截,她拽住燕宸衣服的下摆,哭着求到:“大人,燕柔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走。”
“你没有做错什么。”心里面五味杂陈,燕宸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的咳疾又有点犯上来,喘气都困难,“你……呵……你快走吧。”
“大人!”
“傲英,把她带下去!”
“是。”傲英应下,上去搀起哥舒安,哥舒安嚷着不走。傲英没办法,只能点了对方的睡穴,才将人带了下去。
白徐看着眼前这一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在燕府的这段日子,每天早上来给燕宸诊脉,可从没见过哥舒安在燕宸房里留宿过,况且他还听说哥舒安是突厥可汗阿跌舍尔送给燕宸的……
这气氛不对,白徐也不敢多问。燕宸咳起来没完,他就赶紧给对方顺背,又搭着腕诊脉,却见燕宸脉象更是虚浮,像是……
“被下了点补精壮气的药。”燕宸倒也不避讳,“狗他娘的阿跌舍尔。”
这话可如雷轰顶,差点没把白徐下个半死----能让燕宸放下教养爆粗口,这回他可是真生气了。
补精壮气……难道?
“阿跌舍尔想用哥舒安来牵制燕宸罢了。”听白徐说了今天的事情,梁玄靓真心觉得好笑----阿跌舍尔知道汉土不易拿下,就想借着燕宸这个前朝太子的幌子,让汉人臣服于他。可燕宸是何许人,十二岁就带兵把突厥打的屁股尿流的人会这么轻易臣服他吗?让燕宸娶突厥的女子,将来生下的孩子也有一半突厥的血统,若是这个孩子当上了汉人的皇帝,你说汉土该不该跟他阿跌舍尔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