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静松大师……”
“师父圆寂,已入梵天。”
“如此……”燕宸不免有点唏嘘。想当初静松大师指点他与梁玄靓的爱恨纠葛,告诉他劫缘皆看他自己的抉择。如今他还未参透其中道理,故人却已经不在了。
果真是事过境迁,再无回头。
做了点化,慧生便去了远处诵经。梁玄靓走到燕宸身边,他的眼睛又好了点,隐隐约约能看出来燕宸今日穿的是灰色的衣衫。
“得佛祖保佑总是好的。”他说,“你且记得照顾好自己。”
燕宸闻言,有那么一瞬茫然,而后却笑出声来。“没你给我找麻烦,我自然好。”
听对方这么一说,梁玄靓就有些生气。他伸手抓住燕宸饿胳膊,摸到他的手,然后放在嘴边,冲着那手腕咬了下去。
如此动作一气呵成,燕宸都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腕间一痛。他刚想呵斥,梁玄靓却是笑嘻嘻地在那牙痕处吻了一下。疼痛被温热的气息融化,燕宸身子一僵,只听对方说:“朕在你腕间留下的疤都没消退,如今再给你加深一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霸道中带着调笑,燕宸心中颤动。
……呵,孩子心气。
听不到燕宸回答,梁玄靓急躁起来。他握紧燕宸的手,“这次,不许逃了。等你回来,朕还有很重要的话问你,还有真心话跟你说。”
“……什么话?”
“朕说了,等你回来再说。”梁玄靓笑道,“所以,你想知道朕的真心,就一定要回来。”
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到朕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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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寒马铁骑
寥寥风沙不见君,这西北之地,落一片荒凉,铁骑之下是尸骨,刀剑之下是血肉。自燕宸到了白通,大凉便正式与突厥开战。战神到底是战神,不过半月就把突厥军队打到了边界满城。阿跌舍尔大发雷霆,这汉人作战的方式十分诡异,让人捉摸不透,更好似对他们突厥的军队十分了解,总是能攻其不备。单凭左铎,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他心中疑虑,遣了人去大凉的军队刺探,才知大凉军营来了个上将军,此人未出现在战场上,在营中也很少露面。
阿跌舍尔稍一思索,便知晓了这人是谁----除了燕宸,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能把他耍的团团转?他本以为燕宸被梁玄靓用囚车押回去,就算不死也得在死牢里关着。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情深义重,燕宸居然又回来了!
“本汗当初就应该杀了他!”
“可汗,这一战看来我们是赢不了了。”
听忽乞这么说,阿跌舍尔更是愤怒,“哦”
“这……”知晓可汗此时心情极差,忽乞也不敢多说什么。
阿跌舍尔见此,冷笑一声,道:“不如国师再帮本汗占卜一下,这梁玄靓和燕宸什么时候死。”
不对,死实在是太便宜这两人了。应该是生离死别,殊途陌路,永世不相见,不相知,不相爱。
“可汗的意思是?”
“找个麻利的人手。”阿跌舍尔说,“梁玄靓给了本汗这么多惊喜,本汗也应当送大凉皇帝一份大礼。”
“陛下,您抄了四个时辰的经书了,歇息一下吧。”
“朕不累。”
“那老奴让后厨给您煲点提神的汤吧。”
“嗯。”梁玄靓点点头,“记得告诉他们,一点荤腥都不准有。”
“是。”杜管宣俯身应到----自从燕宸奔赴前线,陛下就开始抄《地藏菩萨经》,这经文是祈求平安的,誊抄期间还得茹素。陛下这眼睛才刚见好,这一得趴在纸上才能看清,又半点荤腥不沾,实在是不利于休养啊。
白徐来请脉的时候听杜管宣这么说,心里就有点感慨。陛下向来不信什么命运,如今却是祈求菩萨保佑,定是为了燕宸。
唉,本是真心情意,奈何这两人啊……
可再怎么唏嘘,这事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杜总管放心,我会再加几味补身体的药,陛下的身体不会有事的。”
“那就有劳白医丞了。”
“臣子本分,杜总管客气了。”
梁玄靓还在抄经,他眼睛不便,又想紧着七七四十九天抄完,这休息的时间一少,身子也不太好受起来。好在有白徐在,也不至于积劳成疾。这么赶着,总算是誊抄完了。梁玄靓便带着这手抄的《地藏菩萨经》去伽蓝寺祈愿。
伽蓝寺中香火缥缈,自从大凉皇帝回来,百姓们的活计总算是好过了些。可这伽蓝寺却一直是一片祥和安宁,战乱之初许多人来此求佛祖保佑,如今也该来还愿了。
焚香诵经,露水点化,九叩一拜……这法事如此繁琐,梁玄靓却是做的一丝不苟。等到慧生方丈给这手抄经书开了光,梁玄靓亲手把经书上供佛祖菩萨们,法事才算结束。
“陛下真心诚意,佛祖与菩萨定会知晓您的心意,保佑您的心愿。”
“希望如此。”梁玄靓对慧生做了个礼,而后便在佛像面前跪下,他双手合十,默念着经文----愿佛祖和菩萨保佑,此战大捷,自此之后大凉国泰民安,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