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一开始没有告诉阿娇修真的事,不想对她说谎,温柔澄澈的双眼诚恳的看着她,请她相信自己,阿娇沉默接过了灵液,当晚就在沐浴时滴了三滴,碧绿的凝液迅速渲染开来,眨眼之间,清澈的水变成淡淡的绿色,还没来得及好奇,
‘唔’的痛哼一声,包围着自己的温水如同成千上万把锋利的尖刀,刺入全身各处翻搅着血肉,撕扯着肌肤,阿娇瞳孔撑大,双眼充血,面容扭曲狰狞,眼前模糊一片,死命咬紧牙关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浑身痛得直想打滚哀嚎,可她身体虚软无力,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药性持续很短,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阿娇细细的喘息着,很久才缓过劲来出声唤人,湿发汗淋淋粘在脸上脖子上,脸颊奇迹般红润,嘴唇鲜红娇嫩,宫娥不明所以,只暗叹莫非这沐浴能治病,不过很快就不会多想了,因为姑娘是瘫软着由丫鬟扶到床上,并且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之后的浸泡都让阿娇心生惧意,出宫后,永璋不再顾忌,每次都静静守在门外,当一切结束力竭疲倦的软倒在床,温润皇子发红的眼眸、坚实温暖的拥抱总让阿娇忍不住想要落泪。
本以为这是她活下去的代价,甚至在接过洗髓丹承受更大的痛苦时,她仍旧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念头那样的强烈,或许是害怕再一次绝望困守数百年,或许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清雅如玉、高贵男子,会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当她年老色衰时,他还会不会一如既往温柔的看着她!
然后让人心寒畏惧的疼痛嘎然而止,虚弱几日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再无病弱之感,甚至比最健康的时候感觉还要好,永璋毫不掩饰欣喜愉悦的朗笑着,这日清朗的笑声从此铭记了一辈子甚至是下辈子。
“你,你是说我可以像仙师一样,修真?”阿娇半天才吭出一句。
“嗯。”永璋眯眼微笑,看她难得一见呆滞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难得轻松的挑眉,以从未有过的放肆态度调笑着:“想不到阿娇也会惊讶,以往可是泰山崩而不动声色的呀?”
阿娇脸一红,轻哼一声,缓缓眯起凤眼,粉嫩的唇瓣翘起娇媚的弧度,出宫了他竟变得油腔滑调的!
永璋只是因为阿娇度过危险的洗髓得意忘形了,被她这么似笑非笑看着,忙坐着身体,轻咳一声:“阿娇,我们先来看看你的灵根吧……”
阿娇纤手掩唇,眉眼满是笑意,不过低头专心布置的永璋错过了。
等结果出来,阿娇是水、土双灵根,不过水系更强一点,永璋还蹲在地上,满脸兴奋,低声喊:“阿娇,虽然灵根不均衡,但你已经洗髓了,修炼速度很快,以后再不用担心了,而且神识强大对你修真也更有益,对了,这个你拿着……”
阿娇从蒲团上站起身,滴血认主了玛瑙项链,查看完,抬眼凝视了一会永璋,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永璋……”
永璋眸光闪过惊讶。
阿娇闭了闭眼,声音微凉:“我已经洗髓了,按你说的,甚至可能比你修炼速度还快,若有一日,我修为超过你,你将这些都给我,就不担心我翻脸不认人,远走高飞吗?”
永璋微微一笑:“你都说了出来,我何必担心!”
阿娇眼中水光划过,缓步走向窗边,悠悠道:“那你可知我的来历?我不止是韦爵府的阿娇,还有另外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未婚的妻子!”永璋沉声回答。走到她身后拥着她纤瘦的娇躯,在她耳边细语,语气坚定:“以后只会是爱新觉罗永璋的嫡福晋!”
阿娇身子一僵,双手抓住永璋圈抱他的手,挣扎着想要转身,永璋拥得更紧:“阿娇,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前世经历过什么,你现在就是我的未婚妻,那些你不想说的,你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我是阿娇,上辈子也叫阿娇,那个金屋藏娇的阿娇,汉武帝刘彻的废后,陈氏阿娇!”最后四个字,如泣如诉的呐喊,眼泪一滴滴滑落,打湿了两人前面交握的双手。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阿娇哼唱了几句,哽咽道:“永璋,当年我死后,困在了长门宫无数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的爱恨全都消磨光了,这样的阿娇,你还要么?”
永璋掰过她的身子将她转向自己,紧紧抱着她,一手将她头压在自己肩上,心痛难当:“我要,当然要!阿娇,我很庆幸你来到这里,可以有新的开始!当我得知你神魂强大的缘由,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是有机会去你原来的世界,我会疼你如珠如宝,再帮你教训那个负心汉!”
阿娇眼泪渐渐止歇,心里暖暖的,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破涕为笑:“彘儿可是皇帝,你怎么教训他?”
永璋见她笑了,心头一松,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泪水,眼珠转了转,挑眉道:“他不是想求长生不老吗?我现在就是仙师啊,等我大道有成,一定能教训他!”
两人都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两天后,九州清晏的景娴收到了永璋传来的信件,在报平安的信上抹上一层清水,细弱蚊蝇的小楷密密麻麻布满右下角,等信干了后随手丢在一边,闭目小憩,容嬷嬷伺候在旁,只觉得皇后越发的清冷。
过了几日,景娴正由容嬷嬷扶着慢悠悠散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