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一切恍若梦中一般,睁眼静静的看着大红色的帐顶,想着那些刻骨跌宕的往事,过了很久,景娴才反应过来,脑袋转了转,慢慢坐起身来,瞪大了眼,这里好像不是她在坤宁宫的寝殿,可又有点熟悉,怎么……?
“爱妃醒了?”一旁突然有人出声,景娴差点没反应过来,爱妃?
耳边又是一声轻笑声,身子被拥紧,脖颈羽毛般的喷息,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衣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契合的拥抱和醇厚的嗓音,这一切又是那样的熟悉,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
“再睡会吧,不是说很累吗?还是朕昨晚不够卖力,嗯?”
正要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倒不是因为这不庄重的调笑,可自从那次出巡,弘历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朕”,原先所有的不对劲都浮现了出来,景娴只来得及手肘往后一顶,身后的人手微送,哀叫一声往后倒去。
景娴顺势转身,捂着胸口倒靠在床头假意哀叫的男人,她分明看见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讶,却满脸的宠溺笑意,这样的熟悉,是弘历!可他怎么会叫自己“爱妃”?心头蓦地一寒,难不成她并未回到她的身体,而是穿到他的哪个宠妃身上,这可该如何是好,现在没人再帮她了?
胡乱爬下床去,身体还不能很好的掌控,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乾隆这下真的慌了,连忙起身下床追上,将她搂在怀里,急声道:“怎么了,宝贝,你不舒服?”
景娴挣扎几下,手足冰凉,如果这样的温柔宠爱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她要怎么办?拔尖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慌张:“放开我,放开我——”
“宝贝——”乾隆掰过她身子,正对自己,一手牢牢锁住她,正要询问。
殿内这么大的动静,门口守着的人早就按捺不住喊着:“娘娘,娘娘,您怎么啦?”
是容嬷嬷,景娴身子一软,再无力挣扎,乾隆见她神色萎顿虚软无力,心里又急又慌,,忙抱她回到床上,一边朝外扬声喊着:“快宣太医!”
一阵混乱之后,太医很快赶到,给昏迷不醒的皇帝新宠诊脉,顶着皇帝的巨大气势压迫,抖着手缩回来:“启禀皇上,娘娘这是受惊过度,心绪不齐,奴才推测,娘娘这是梦魇了!”
乾隆一想也是,睡得好好地突然惊慌失措的醒来,可不就是睡魇着了!看过药方,时辰已经不早了,娴儿一向规矩守礼,若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罢了早朝,可不会觉得受宠若惊,只怕还会给他冷脸,不由叹了口气,也更加怀念前世的爱人。
吩咐宫人小心照顾,又让他身边的小太监跑去皇后那儿给娴贵妃告假,换上朝服上朝去了,只是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大臣们胆战心惊偷觑着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不知道他这会是在沉思是不是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自从两年前皇上一改往日作风,雷厉风行一番动作后,将皇权牢牢掌控,宗亲拥戴,接着内务府被第一个开刀,授权原本受帝王忌讳的和亲王整改,内务府世家更是惶惶然收紧手脚,在抄没几个最为嚣张妄为的世家之后,皇帝又恢复了仁义治国的作风,不过朝臣可不会当真以为他如外面一般儒雅清朗,开放海禁后如今国力短短两年翻了翻,四海来朝,这中间多少铁血手段,谁也不敢小觑。
只有和亲王弘昼眯着眼笑得猥琐,皇上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思春!他本来还真没发现,前年年夜宴,他偷溜出来散散酒气,结果发现皇兄鬼鬼祟祟,好奇之下,仗着酒劲偷偷跟踪,结果发现皇兄竟然在偷窥不知为何在一个小亭子独坐的娴妃!
而后他被逮了个正着,闲散王爷的好日子从此一去不返,专心为他皇兄卖命,谁让他的宝贝闺女捏在人家手里呢,要真抚蒙他福晋会淹了王府的!然后他知道了更多,在今年大选宫中新人一个都没进,他终于知道,这个fēng_liú多情的皇兄竟然栽在一个刻板耿直的女人身上,甚至为此筹谋两年才动手,多不可思议?!
朝堂的纷纷扰扰后宫的妃嫔全不知晓,在乾隆的铁腕之下,有粘杆处无孔不入的严密监控,除非他特意让她们知道。现在各色风情的美丽女子聚在了长春宫给皇后请安,此时宫中妃嫔当真不多,皇后富察氏,慧贵妃高佳氏,娴贵妃乌拉那拉氏,嘉妃金氏,纯妃苏氏,舒嫔叶赫那拉氏,仪嫔黄氏,怡嫔柏氏,愉嫔柯里叶特氏,婉嫔陈氏,其他都是些贵人、常在。
众人坐定后说了会话,只是目光时不时转向空着的那个位置,心里按捺不住的好奇,又偷觑上头皇后的脸色,柔美动人的贵妃高佳氏掩嘴打趣,眉眼具是动人风情:“皇后娘娘,昨日娴贵妃妹妹伴驾,怎么还没到,莫不是累着了?皇上也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皇后富察氏眼神微动,端庄得体的坐在上位,笑得温婉:“妹妹原来这么关心娴贵妃,倒怪本宫没一早说明,皇上派了李玉来过,娴贵妃身体不适,皇上心疼她特意告了假,免了请安!”
高佳氏脸色一变,嘉妃扑哧笑出声来,她声音清脆如百灵歌唱,悦耳动听:“皇上惯会体贴人的,皇后娘娘可还记得,一年前啊,这种事一个月少说也有七八次呢!”
皇后似被她勾起往事一般,感叹道:“可不是,皇上确实体贴。”笑着转向众人:“所以众位妹妹都要用心伺候皇上,早日为皇家开支散叶!说起来,自从五阿哥永琪出生,宫里已经三年没有好消息了,本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