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对涌动的暗潮一无所知,毕竟固lún_gōng主的府邸虽然比往年冷清不少,但年节将至,家家户户热闹的很,不起眼的小轿进去却没有人出来根本没人注意。虽然粘杆处将和敬公主和五阿哥密谈一事上报,但因为没有详细内容,也没有引起吴书来的注意。
洗髓成功后,乾隆并没有像景娴当初那样虚弱得起不来床,只在第二天早朝时面色还是带了些疲倦,朝臣恭请皇上保重龙体,深觉皇上是被宫里的糟心事给气的,
而另有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吸引了养心殿众人的注意,三阿哥永璋突然回京了,这让知道底细的人凛然一惊,要知道,永璋的信才到没几天,突然回来定是有什么事情,景娴顾不得避讳,也和乾隆一起去了御书房。而永璂和兰馨则是一早就出宫玩了,第二天是永璂的生辰,兰馨要亲自给他买件称心如意的礼物。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皇额娘金安!”永璋见帝后二人携手而来,明显察觉两人之间的气场不一样了,周身都围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温馨,小心翼翼呵护的动作比之以往更甚一筹。
“起来吧。”乾隆旁若无人将皇后安置在御座上,自己反倒站立一旁,手搭在她肩上。
好在御书房宫人都在外间伺候,只留下了吴书来,而他早对这一切不合常理、骇人听闻的场面麻木了,微微一愣之后就退了出去,而后亲自奉茶上来。
直到茶盏轻碰桌面,轻微的声响才让永璋回过神来,忙收回紧盯着的视线,脸有些发热,待吴书来也退下后,拱手刚要说话:“皇阿玛,皇额娘,儿臣……”
“永璋,”景娴突然出声,永璋神色一顿,随即恭立静候吩咐。
正看着永璋微微出神的乾隆也收回视线,景娴当初将事情原委坦白相告,他对永璋的品行更是欣赏,更确定由他辅佐永璂这一决定的正确性。只是不可避免的,也生出一丝些微的酸意,毕竟他轻易得了皇后的信任,甚至将那样重大的秘密托付,现在见到永璋比之出宫前更加飘逸出尘,潇洒从容,甚至在这御书房也不见以往大多数人有的隐隐怯色,只余恭敬,自然明白这是永璋修真的效果,更是泛酸。
景娴对乾隆偶尔的孩子气甚是了解,眼看着酸味又越来越浓的趋势,只得开口打断永璋的话,笑道:“永璋现在已经练气中期了,天资果然不错,阿娇呢?”
永璋先是一惊抬头,见皇后神态坦然,念头一闪,皇额娘这是将实情告知了皇阿玛了,也坦然回答:“阿娇也是,中期,还比儿臣早一日进阶。”
然后整顿了下神色,冲着乾隆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面露羞惭:“儿臣为一己之私,两次欺瞒皇阿玛,自知不赦,请皇阿玛降罪!”
乾隆只有有些小吃醋,自然不会和儿子计较,何况永璋对他孺慕恭顺,当初也是为了引开修士注意才提议离京,亲自走下来扶起永璋,笑道:“朕若是罚你,只怕你皇额娘恼了朕,快起来吧,所谓难得有情人,你也是为了未来福晋,说起来……”
景娴突然轻咳两声,乾隆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因那一波秋水里露出的淡淡恼意而眉眼飞扬,笑了笑,转头温声道:“不要辜负你皇额娘的一番心意,和韦氏好好过,做一对神仙眷侣。”
“是,儿臣多谢皇阿玛,谢皇额娘。”永璋脸微微一红,这一遭,他对阿娇的感情被帝后看个通透,不由修窘。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省了不少麻烦,至少深知阿娇来历的皇额娘,定然不会赐下别的女人,阿娇在这方面可不是贤良大度的女子。而皇阿玛修真之后,这些琐事,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乾隆走回景娴身边,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还记得他上回说起,要教永璂“为情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惹得景娴不快,现在永璋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嗯,不愧是他的儿子!
景娴撇过头,不理他,脸颊却悄悄晕红了:“坐吧,突然回来,出了什么事,你把这一路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是。”永璋在一旁坐下,理了理头绪,将事情一一道来:“阿娇神识强大,我们出京一路确实感觉有人跟着。后来我们乔装出走,再没感觉到窥探,想必是跟丢了……”
乾隆闻言脸色一沉,随即不由庆幸,果然,除了梅君尘之外,还有其他修士在京城,永璋也帮了大忙。
又听永璋继续将他们之后的经历:“我们现实在海陵隐居下来,前些日子晋级才离开,海陵临近大海,有许多百姓跑船为生,儿臣偶尔进城,听到一些怪事,还有几座小岛相继湮没,听起来像是修士的手段,因此离开海陵时就准备前去查探一番。”
乾隆听得心惊,梅君尘只轻描淡写露了一手,就足够骇人,翻江倒海果然不在话下,景娴更是大怒,原本还冒着热气的俏脸凝成了冰霜:“你们俩好大的胆子!明知是修士,凭你们这点微末修为,连大内高手只怕也比不上,竟不知天高地厚、亲自犯险?能有这样的本事,至少也得是筑基期,明知修士在关注你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送上门去?……”
永璋早在景娴发怒之时就已经跪了下来,连忙告罪:“是儿臣思虑不周胆大妄为,求皇额娘保重身子,不值得为儿臣动怒。
景娴本来同意永璋出京转移修士注意就很歉疚,他们竟然毫不谦虚谨慎,以为修炼神速就不知深浅,才不过练气中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