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这么做,很不错。”老王说道。
曾巩却说道:“大海上还是有危险的。”
“子固,大海上是有危险,不过现在船只技术渐渐改进,每千艘船每年出事率不过两三艘,就这个比例我还嫌有些高了。而且出事的多是中小船只,大型船只罕有事故率。如果真有危险,我能让大长公主殿下去彼岸吗?”
“但章员外郎(章全忠)……”
“这事我知道,他们那次去彼岸时间较晚,为了赶时间,乘座的小型护卫船,其实想要船不出事,一是船只越大越安全,二是船只质量越好越安全。如果偷工减料,那怕再大的船,几波海浪一击,船自己儿就散掉了。此外就是舵手与水手的能力。三样缺一不可,实际那次他们虽遇到风浪,看似吓人,同样不会有危险。除了遇到特大风暴,那没办法了,其实为了躲避风暴,许多水手都开始通过云彩的变化,提前防备风暴到来,或者将船迅速驶离即将到来的风暴区,那么也安全了。”
当然,还会有危险,就象这两年,又有六艘船只出了事故,有一艘纯粹是人为的失误,触礁沉没。
余下的皆是遇上特大风暴,两艘货船,三艘护卫船,沉入大海。
但说危险,哪里没有危险,走一个山路,说不定还会碰上山匪呢。
不过王巨话音一转:“虽然我不想朝廷继续分裂下去,但因此肆无忌惮破坏我的计划安排,阻挠大宋走向繁荣富强之路,那就不是丽州了,而是那些热带岛屿!”
实际对于现在的士大夫来说,安焘生生流放到了海外,那无疑已经是最严厉的处罚。
…………
“韩兄,外面有何舆论?”王巨问。
“许多人先是不相信……”
主要是富弼名声太好了,因此传了出去,许多百姓以为是谣传。
于是有不少人跑到驿馆处打听。
现在驿馆正常了。不要以为王巨用驿馆将富弼等人软禁了十几天是容易的,要知道驿馆那一天没有官员进进出出?
这就需要王巨在中书不断地调控,不让官员在这段时间进出驿馆,其实想要做到。真的不容易。
现在结束了,驿馆进出的官员数量猛然地增加了。
但富弼呢?
一起灰溜溜地回洛阳了。
他们事情还没有完,象富弼、刘几就是洛阳人,他们不需要搬家,然而其他人就要搬家了。
特别是王拱辰修的那栋豪宅。其中堂叫朝天阁,洛阳百姓叫它巢居,意思是在树顶上的建筑,高到云彩里。王拱辰从二十几岁就开始修建,整修了四十多年,还没有修好呢。
现在一道诏令下达,让他回老家咸平县了。
王拱辰气得要跳脚,好一个王子安,富弼他们对付你,俺没有对付你啊!要命的是这栋豪宅价值好几百万贯。谁有这个钱帛接手?
但他还有苦说不出。
首先这道豪宅的钱帛是从哪儿来的?别说薪酬,就是你的薪酬也远远不足支付修这个宅子,甚至都不足支付这个宅子的中厅朝天阁。
那么哪儿来的?官员的灰色收入,以及王家用田租或者行商敛来的财富。
不揭破也就罢了,揭破了,难道这些收入是合法的吗?
其实王巨也不是有意对付王拱辰,且看这一群人,富弼、王拱辰、刘几、席汝言、王尚恭、赵丙、张问、张焘、刘恕、范祖禹、程氏兄弟、邵雍、冯伸己、楚建中、范镇、张宗益、史炤、二程的父亲程珦、司马光的大哥司马旦、宋道、鲜于侁、祖无择,范纯仁未得王巨推为操守第一,一段时间也在洛阳。算上半个,如果不是王巨,文彦博也要算一个。
这些人要么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儒,要么就是一方大佬。可能后人对其中许多人不大清楚,但实际这些人在这时候多是名门之后,一方重臣,象楚建中曾任达庆州知州,王拱辰更不用说了,仁宗时就是一方重臣。刘几曾是太原、泾原路总管,席汝言官至尚书司封郎中,王尚恭官至朝议大夫……
有的人现在已经死了,但有新的耆者又不断地加入。
可想而知,这些人一旦聚集起来,赏花作诗,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那么他们的思想,他们的反对声音,也随着这一次次耆老会,扩散出去。
因此王巨才借着这次大好机会,强行用诏令,将这个耆老会拆散。
不要不服气,正是这个风头上,万一王巨再下狠手呢,林市哪,青市哪,花市哪……这几个名字蛮好听的,但哪里可有着无数食人族!
并且李定正带着皇城司的人在洛阳查来查去。
想一想这些耆老曾经对李定的攻击吧,那才是真正的仇深似海!
洛阳的那边暂时不用管,王巨关心的还是京城。
百姓来到驿馆,很快消息就打听出来了。富弼几个大佬沮丧地回到洛阳,但还有人哉,那就是这些乡绅所带来的杂役,不一定这些杂役同样都是坏人,但其中也有不少仆役曾经随主人为虎作伥过。
因此他们同样送入开封府大牢。
然而这些案子并没有了结,大庆殿一幕只是听证的过程,并没有验实,只有验实,朝廷才能判决。
朝廷先将这些人送入开封府大牢,然后由御史台、开封府与大理寺三方审查这些案件。
大理寺还好一点,开封府也还好一点,王存是一个宽厚的长者。问题是御史台,御史台的大佬是谁?黄履,他与蔡确是好朋友,同样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