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为了为师如此?在你这孽徒心里,竟是只有这畜生,全然没了为师了?”说到这里,泰寅的脸色已红得与身上的道袍有的一比。
“师尊这说去哪儿了,师尊在徒儿心里,那是头一份的,谁也比不了……”封绍急忙道,他早知泰寅是个火爆烈性的,待自己的确是没话说,比之寻常的修真师徒,更像是凡间的父子。既如此,少不得要挨顿打。不过幸好,泰寅还肯骂肯打,那就证明事情还没坏到那地步。
不过有了欺瞒一事在先,触了泰寅的真怒,他也意识到此次合籍的事,只怕要好事多磨了。他心叹一声,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毕竟是骗了人,被教训也是该的。
若说泰寅恼怒爱徒与男子合籍,也只是其一,更恼怒的莫过于他的爱徒居然瞒骗自己数十年,临到头还敢当着他的面一派胡言,全然不将他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将徒弟带大的师尊放在眼里。一心全扑在了吕明净那只死老虎身上!
那只死老虎当年就搅得封绍昏头昏脑,现在居然还敢怂恿封绍不顾宗门师叔侄的伦常……封绍事事以宗门为先,一向又友爱师兄弟,若无人怂恿,岂会有这般胆子敢书信那等违逆之事!
泰寅越想越气,早前还觉得吕明净是可造之材,如今也只觉得他拐带教坏自己的爱徒,面目可憎了。
连打带骂的,便是泰寅没下真劲儿,到底也是返虚真君的修为耗着,封绍躲不得闪不得,究竟是叫打得十分凄惨,道袍变作乞袍,身上红红白白的全是伤痕,脸上更是又红有白,神色间全是可怜巴巴。
“是徒儿一时糊涂,不该瞒骗师尊,徒儿知错了。”
平日里再怎么打骂,到底也是捧在手心里徒儿,泰寅见了这境况,虽怒火未消,却也罢了手。
封绍见机,适时再装出了几分可怜样,哀声道:“徒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不敢欺瞒师尊了。”
泰寅收回辖制爱徒的剑光,递了一瓶丹药过去,语气虽不佳却也少了几分怒意,道:“也罢也罢,谁叫我当初收了你这么个孽徒!”
黄阶的玉仙液是极好的疗伤圣品,封绍一边涂药,一边卖乖,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将泰寅哄得面上好了几分。
泰寅捋须斜眉,忽问:“先前你说再不愿多看女修一眼,是真是假?”
封绍立时作出受伤不浅的样子来,唉声叹气,却一句多余的不说,答案尽在不言中。
泰寅难得没再暴怒一次,反是挑挑眉头,一双眼睛直要望到对方心里去似的。
封绍心里一激灵,状若无意的补上一句:“经了这许多事,如今徒儿也只信我昆仑之人,再不敢信旁人了……”
泰寅半笑不笑的一点头:“你要择男人做道侣,也是不妨,既是男修,那自只有我昆仑弟子才衬得上。我昆仑弟子三千,选谁都不差,只不能是那心思不正,秉性不纯的,没的再将你带坏还弄得肾耗有巨!”
封绍老脸一红,张嘴就有些磕巴了,幸好多年职业习惯,还不至于组织不全话来。
“师尊误会明净了,他心思纯粹的很,不然怎能将剑意练得如此拔萃,仅仅筑基期,竟然就有了三重天的剑意,可见是个一心向剑的……”
“他的资质天分的确拔萃,别说日后修为增进,就是现在,只怕你这金丹都未必是他筑基的对手。”泰寅一挑眉毛,看向封绍的目光却是格外复杂,道:“实力上你制不住他,心性手腕上你也制不住他,你要为师如何放心你选这么个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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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封绍与泰寅这对师徒的火爆纠结,封白与顾淮的见面十分冷淡简洁。
“合籍后也不能荒废练剑与修行。”
“是。”
“练剑与修行也不可轻忽绍儿。”
“是。”
“尽快在昆仑举办合籍大典。”
“是。”
封白虽然在顾淮面前极有效率的完成了合籍任务,但这回事不是顾淮认可就万事大吉的,他从虚无峰离开便直蹦鸿蒙峰。
只是他这一去也是迟了,没见到泰寅,这便转出宗门传送阵,竟也没瞧见封绍。
心里不妥,封白便向守阵的弟子问询,这才知道事由不好——“师兄,泰寅真君领着师叔往思过峰去了……”
这思过峰,没听说过少于十年就从里面出来的……而且,还不得主动出峰。
当然,思过峰也不是毫无益处,不光是封锁昆仑弟子行动,此峰剑洞遍布,也有不少弟子是自请入峰,磨砺剑意。但这种比起昆仑的北斗剑阵来,却艰辛艰难得多,领悟剑意靠的是被劈。开宗至今如此多大能、长老的各式剑意思过峰都有,一道道劈下来,折磨犯错弟子的同时,还真有能有所顿悟的。
但既然叫思过峰,便也知道打着“思过”的名头,弟子被领进去当然是为了受罚的,这修行就绝不会舒坦。总得受些折磨。
封白如何忍得叔叔吃苦,当即御剑疾飞,好容易跨越半个昆仑境,但抵达思过峰时,却也只见到泰寅一人了。
山顶整整十亩符阵带被催动,全部点亮得光华耀耀,白昼生辉。
封白想也不想,提剑便往阵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