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的,“你钢筋搬完啦,也不怕你这个样子人家把你拦在门外,等一下人家林工被你吓到你工厂丢了买卖你赔啊?”
见大头怪说话越来越难听,伍大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顾即急忙拿起协议书,打断道,“经理,我去吧。”
大头怪这才肯罢休,“地址我发你手机了,你自己看一下。”
顾即颔首,见大头怪把办公室的门关的砰砰响,好笑的摇摇头,伍大牛立马凑过来岔岔道,“什么玩意儿?”
“伍大哥,对不住。”要不是自己向他求助,伍大牛也不至于大头怪骂。
伍大牛摆摆手,“说这些,哎你快去快回吧,免得待会大头怪又借机为难你。”
顾即感激的对他一笑,找了个袋子把协议书妥当放好,这才往门外走去。
老实说,虽然工厂里很冷,但好歹没有风雪,现在出了外头,风雪一灌,顾即从头到脚就冷透彻了,偏生手上还得拿着袋子无法把露在外面的手插进口袋,等到了公交站,整只手都麻了。
转了两趟公交,又走了十几分钟,顾即才找到翼阳的公司,他知道翼阳是在商业中心,但此时此刻抬头看着屹立在眼前的高楼大厦,还是不免吃惊,林景衡就在这里面工作么?
他衷心为林景衡感到开心,与此同时,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当年自己若是高考上了大学,有没有能力来这种大公司工作呢?顾即及时打消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敢再妄想。
初次来这种大公司,说不怯场是假的,顾即忐忑的走进公司的大门,好在一眼就看见了前台,他如释重负,快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来意告诉前台人员。
穿着小西装的女前台对他笑笑,然后拨了个电话,很快便道,“林工的办公室在七楼a室,你上去就能看见了。”
顾即道谢,往电梯走去,一路在这陌生巨大的环境中惶恐和要去见林景衡的焦虑中度过,电梯里来来往往都是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顾即低头看着自己黑色外套和深蓝牛仔裤的朴素打扮,不禁有些自卑,自发的往电梯角落靠去。
有人在吐槽最近的工作,一脸疲态的模样,顾即心里却极其羡慕他们,至少他们还有选择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他不禁憧憬着,幻想着,仿佛自己也是这公司里的一员,但电梯叮的一声打断了他的念想,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走出电梯,美梦只是一瞬,他想到要见林景衡,又惶恐不安起来。
最后也只得安慰自己是因为工作不得不来,横竖林景衡不想见他的话,他大可放下协议书就离开,绝对不会惹了林景衡心烦。
他站到a室门口,单是见着门口挂着的牌子就打起了退堂鼓——特聘工程师一行字下面赫然是林景衡三个字。
顾即抿着嘴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顿了两秒便传出进来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
眼前是一间工厂经理办公室两倍的房间,通体是干净的白,很大的一个桌子上架着几个楼房模型,左边有个柜子,里面摆着顾即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林景衡就坐在柜子旁边,右后侧的窗户恰好有微弱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林景衡的侧脸上,落在林景衡拿笔的手上,如此安静,仿佛是顾即做了一个惊扰的无理客。
顾即身子进了一半,尴尬的站着,犹豫着要不要出声,那边看起来极其认真在画图的林景衡头也没抬,却出声,“人进来,把门关上。”
“哦,好。”顾即紧紧拿着袋子,往前迈了一步,又回过身把门轻轻给带上。
再看向林景衡,林景衡已经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因着冬天的日花看起来实在温暖,圈在日光里的林景衡似乎看起来也没前几日的冷清了。
但顾即还是不敢造次,表情有点僵硬的说,“那个,经理说把协议书给你送过来。”
林景衡从鼻息发出一声嗯,然后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顾即才恍然大悟走过去双手把协议书递上去,他做这些动作都下意识带着一种礼貌和疏离,让林景衡不着痕迹的蹙了蹙。
递过协议书,顾即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下,幸好还没有到把工作搞砸的地步。
见林景衡全心思放到了协议书上,顾即站在这房间里就显得很多余,他犹豫着开口,“那林,”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称呼,上次林景衡似乎因为自己喊他林工而生气,干脆直接道,“那我先不打扰你工作,先回去了。”
林景衡抬起头,手轻轻摩挲着协议书的边页,面色浮上一层疑惑,“回去?”
这下顾即倒是懵了。
“杨经理没告诉你,要你留在这里记录我的意见?”
林景衡口气认真,把顾即问懵了,杨是大头怪的姓,来时他也没说要自己留下来记录。
顾即为难道,“可能经理忘记了吧。”
林景衡摇摇头,指指旁边一张软凳,“你把椅子拉过来吧。”
顾即紧张极了,一而再再而三与林景衡独处让他产生了一种两个人很熟稔的错觉,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想了想,还是拉了椅子坐在林景衡对面。
林景衡给了他纸和笔,又把协议书分了一份给他,顾即这才发觉协议书是一份两式的,除了协议书,还有关于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的资料,他虽多多少少接触了两年,但依旧没有特别熟悉。
可是林景衡已经认真看起资料来了,不得已,他也得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