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孩子挤一挤,他死活都不肯,闹到最后还是和你睡的。”
林平之想了想,倒真是有怎么一回事,那时林景衡也不过七岁,早熟孤僻,别人见他长得好看,他都不乐意跟别人玩,后来长大了些性子变得温和了,来来往往很好的朋友也没有几个。
像和顾即这么好,一交往就是好些年的,是头一次。
但林平之脑袋太直,也没往其他方面想,只说,“或许真是两个孩子谈得来,你可别和他们两个乱说什么。”
陈惠也有点别扭,气道,“我能不知道分寸吗,和你这个木头脑袋讲不清楚,去去,去刷牙。”
说着就去收拾客厅上织了一半的围巾,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往林景衡的方向飘,心事重重的模样。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顾即听见林景衡有几声咳嗽,面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急急去探林景衡的体温,发觉是正常的,也就松了口气。
可还是忍不住担心,连吃早餐的时候林爸听见咳嗽都问了声,“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身为当事人的林景衡似乎没有自己生病的觉悟,喝了口豆浆,平平淡淡的回了声,“应该没有。”
林妈最为担心,临走前还强硬要求林景衡吃下两片止咳药才肯放他去上学,林景衡打小不爱吃药,但还是皱着眉咽下去了。
林妈看着顾即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嘱咐了句,“小即,在学校注意着点小衡,有事一定要去校医室。”
顾即直觉今天林妈看他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样,但具体也说不上来,连声应了,实则他心里也对林景衡很是担心,毕竟在高三这个阶段,但凡落下一点功课就很难补上来。
出去的时候,林景衡去取自行车,顾即又听见他压着喉咙咳了两声,外头风头正大,顾即自告奋勇绕到自行车前面,“要不今天我载你吧。”
林景衡穿得严实,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暖和极了,脸色也和寻常一般,除了时不时几声轻轻的咳嗽外,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他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便没有放在心上。
见顾即一脸担心,便打趣道,“昨晚是谁抢我被子来着?”
顾即一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诚恳道,“我以后不那样了。”
林景衡替顾即裹了裹外套,又把他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小半张脸,长腿一跨,稳稳当当做在了自行车上,半点没让顾即载他的意思,“快点上来,要迟到了。”
顾即拗不过林景衡,只得乖乖听话坐上后座,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林景衡的腰,林景衡没急着走,将顾即的手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才踩着踏板平稳的骑行出去。
到了学校,林景衡也没什么异样的,该上课上课,该和顾即开玩笑照样开玩笑,顾即好几次要去探他的体温,都被林景衡抓住了不安分的手,他急得不行,林景衡却爱拿他开玩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真没事。”
顾即见他还有精力开玩笑,稍微松了口气,直到最后一节课,林景衡似是困了趴在桌面上睡觉,顾即连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又伸手去摸林景衡的额头,比寻常人的体温稍高一些。
顾即还没开口叫林景衡呢,林景衡被他这么一触碰倒醒了,眼里是难得的雾气,带着鼻音嗯了声。
这样的林景衡并不多见,就像是一只朝气蓬勃的小兽骤然失去了生气一般,白皙的脸上还带着点红晕,去了几分冷冽,多了一些温柔。
顾即压低声音,整个脸都揪起来,“你发烧了。”
林景衡很少生病,顾即自责得团团转,若不是自己要他补习晚上睡觉还抢他被子,林景衡一定不会发烧。
他当即就想起来报告老师,林景衡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按着捏了捏他的手心,脸上是让人安定的笑容,“别,快下课了。”
就算生病了的林景衡,也足以让人有安心的力量,顾即在他温和的一个笑里慢慢安定下来,见离下课只有十几分钟,也就打消了报告老师的念头,嗫嚅着,“那你再睡一会,下课我叫你。”
林景衡哼哼两声抓着顾即的手枕在脸下,顾即心里咯噔一声,不禁紧张得左右看起来,幸好同学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讲台上,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亲昵的动作,于是他只得解下围巾,盖在自己和林景衡紧紧交缠的手上。
虽然冒着被人看见的胆战心惊,但这点点甜蜜还是让顾即不由得露出个笑容来,他看着林景衡睡得毫无防备的脸,整个人散发着素日少有的柔和,就像是冬天窗外的暖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落在这冰凉的教室里,让顾即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很快就到了下课,顾即这回怎么说都不肯让林景衡再载他了,林景衡脑袋有些晕乎,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逞能,略一思索便自发坐到自行车的后座。
因为顾即技术不过关,平日大多数是林景衡骑车,顾即很少有载林景衡的机会,今天林景衡是真的疲惫了,一坐上后座,两只手就缠在了顾即的腰上,抱得很紧,耳边有放学后欢声笑语的声音,热热闹闹的,但顾即还是清晰的听见林景衡嘱咐他小心点。
他望着抱在自己腰上的纤长十指,尽管此时担心林景衡的身体,但还是不禁为这片刻林景衡完完全全信任他而感到欣喜,他极少能为林景衡做点什么,因此他倍加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一路上他他小心翼翼的踩着踏板,尽量让车速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