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并且把残废又怨气深重的修兰留在身边……一错再错。
多年后柏川回来了,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事,打电话把修兰骂了一顿,甚至说他是娼妓。原本就厌恨了这两兄妹,听见这孩子这样骂他的父亲,自己喜欢的人,林铭逼着柏川去道歉,可柏川措辞却更加激烈。
这孩子像极了他父母的脸孔,连发怒时都像。盛怒的林铭终于无法忍耐,开枪打了他。
结果,挡在柏川面前的人竟是柏桦。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亲和一脸惊诧的孩子,还有随即推着车进来的修兰,林铭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自己在杀了柏桦后几近癫狂地指着修兰说那才是你爸,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抱着母亲尸体的小柏川睁着大大的双眼,安静地听他吼完所有的话,像是木偶一样坐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就连柏桦下葬后,柏川都一直持续着呆呆的样子,滴水不沾。
送去医院检查,医生判定他患上了分裂样人格障碍,并且告诉他孩童的神经非常脆弱,一旦受到巨大的应激性创伤比成人更容易产生这种病状,恢复可能性很小,从此一定要小心照顾孩子。
而后来修兰告诉他,柏桦会怀上柏川只是酒后乱性,她割舍不了孩子,才没有把怀孕的事实说出来。
那以后,尽管修兰被柏桦弄成了残废,却依然因她的死哭到视力骤减,还死命拒绝去医院,时间一拖久,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想到这里,林铭又看了一眼骆修兰,眼中所有的武装都在他的一举一动下渐渐坍塌。
这个男人眼中从来都只有对他温柔、像姐姐般照顾他长大的妹妹,甚至在她离去后不断模仿她的神态与动作,简直快成了一种病。
他这样喜欢柏川,也仅仅是因为柏川是她的儿子吧。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但是,你妈妈和林铭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修兰以盲眼“看”着柏川,“川川,你不用理林铭说了什么。爸爸只要听到你说话就很开心了……对了,我最喜欢你新专辑里的《u》。每次听这首歌,我都会想起你妈妈……”
“够了,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柏川冷漠地打断他。
作者有话要说:柏川的身世原型是俺朋友的朋友。出轨的爸爸喝醉开枪打她妹妹(貌似是在公安厅或者警察局工作,所以家里有枪),妈妈去挡,后来妈妈死了,爸爸监狱,妹妹得严重抑郁症+自闭症,她现在就一个人……听了以后我觉得很震惊又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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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川!”林铭有些恼怒,“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柏川轻轻笑了:“现在你要我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和小辰可以走了么。”
“你出来,我还有事要说。”
黄昏特别短暂,天气渐渐暗了下来。
深蓝逐渐笼罩了楼宇,树林中有枝叶被风吹响的声音。秋风微凉,随着树林一直渗入了窗口。有人走过去把骆修兰身后的珠帘拉下,稀疏的星光在他丝绸的袍子上落下重重条影。
从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他一直沉默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双眼在黑夜中更显幽暗。
少掉枪支的威胁,浅辰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很多。他偷偷瞄了一眼骆修兰,小声说:“骆先生,其实从刚才我就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骆修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抬头对着浅辰的方向。
“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跟林先生在一起对么?”
骆修兰点点头。
浅辰试图往前面挪了挪:“既然你喜欢的人是柏川的妈妈,那为什么还要跟杀死她的人在一起这么久呢?”
骆修兰怔住。
浅辰想了想,又继续说:“我知道柏川的母亲在你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但十多年过去了,你还可以做到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吗?”
短暂的吃惊过后,骆修兰又恢复了开始平淡的神态。
疏影在竹制的茶座上投下细致的轮廓,并在持久的沉静中来回移动。
终于,他浅浅地笑了,却答非所问:
“其实从川川回国后,我就一直没有停止要求与他见面。他拒绝了不下百次。但这回他竟然可以为了你跟最不想看到的人说话……他一定很重视你。”
这话成功封了浅辰的口。
浅辰又是不好意思又想否认,但又忍不住心里乐,很是别扭。
“其实这对他来说是很好的事。”骆修兰摸索着探到茶座上,往茶杯里倒了一些冷茶,“最起码他开始信任人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披着面具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如果不敞开心胸接纳别人,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别人的信赖和喜欢。”
他轻轻握住茶杯,白皙的五指修长且骨节分明,与柏川的很像,却比柏川的秀气又病态一些:
“如果当初不是我在其中捣乱,他妈妈也不会死。所以他永远不会原谅我。能和他见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像是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一样,说到后来竟有一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然后他端着茶杯,停滞了一下,将冷茶慢慢喝了下去。
门外。
秋月下的泉水荡漾着银色的光辉。
柏川抱着胳膊站在林铭身后,神情在月光下更显淡漠。
不经意间,他看见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团粉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