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尴尬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自容锦白那次没轻没重地宣布後,卓然在别墅的身份就一直不尴不尬的,偏偏容锦白表现得还非常明显,每次卓然大中午才从容锦白房里出来,走路姿势还那麽不正常,就算是瞎子都知道他们战况多麽激烈了。
就连在饭桌上还要继续把肉麻当情趣,不时夹个菜咬一半凑过来你一半我一半的,卓然觉得容锦白是摆明了存心想肉麻他,确实也被膈应得不行,恨不得戳他眼珠子。有次容锦白甚至抓著他的手往自己就套了个浴袍,里面啥都没有的下体摸去了。
妈的,居然还真的硬了。
卓然当时没忍住,就爆了句粗口。容锦白脸色也是立马黑了。
两人在餐厅又虎虎生风地打了一场,卓然仗著容锦白眼瞎摸不清方向,占据了餐桌大好地势,而容锦白搏斗术甩了卓然可不止两条街。
两个人打了半天身上都挂彩,都没讨到好。不过比起被看活春宫,卓然只後悔没把男人暂时打得不能人道。
因为当天晚上容锦白压著他,真是恨不能把他撕碎吞了的力道。
卓然想到惨烈的回忆,脊背一凉,往楼上梯阶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身休闲服,搭了条铁灰色毛线围巾的容锦白,轻松自然地从楼梯走下来。
头发往脑後抹了抹,露出额头和整只耳朵。明显打了发蜡,又有型又性感的。
也难为他在什麽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的。
不知道为什麽,卓然看著就很是不爽。
容锦白说著:“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他走到沙发,眼珠转了圈,竟然一下就准确坐到了卓然的身边,他一下搂过卓然的脖子,对著嘴唇用力亲了一口,弯出调笑的弧度,“今年圣诞,不如就卓医生陪我了?”
女仆们露出应当如此果然如此的会意笑容。
卓然对容锦白的语气和表情都很不得劲儿,他扯出个笑:“我为什麽要和你过这个圣诞?”
女仆们都愣了愣,然後更加睁大了眼睛,连耳朵都要竖起来了。默默地停下手中所有的活,不动声色地以两人为中心靠近。
容锦白也愣了愣,随即勾起个性感的笑,但怎麽都带著讥诮:“嗯?宝贝儿问这个问题是什麽意思呢?”
卓然看著他,声音更加冷淡:“我不想和你过圣诞。”
男人轻嗤了声:“卓然,你现在算是在闹小脾气麽?你是不是搞错自己身份了?”
男人明显的理所当然地,像对待白伶小兆那样对待包养小男孩的态度,多少还是有点伤到了他的心。
他知道容锦白就是这个德行,从白伶小兆还好好地待在别墅没哪点受到怠慢就知道了,容锦白甚至还会和他们俩亲个小嘴调个情。
可他们现在纠缠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他自己促成的。他自己先说出看上容锦白了,也自愿让容锦白操,他现在觉得恶心膈应,难道之前没考虑到吗?
他只是更不能容忍容锦白恨不得他早点死的态度,也不能容忍每天晚上容锦白怀里都搂著另一个人。卓然在感情问题上一直不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的情感一直都是受到扭曲和压抑的,连表达都不会,更不用说解决这麽复杂的情感问题。
他糊里糊涂不知不觉的就让两个人变成了现在的相处模式。
只是再怎麽,他多少还是有点伤心,像被针刺了一下,有点疼,也不是那麽疼,因为猜到了,做好了准备。
只是还是会疼的。
他最近一直在想怎麽把碍眼的两个小男孩给弄走。
这个感觉糟透了,像个女人一样,和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还一头栽进去。
卓然就在想,至少三年前,容锦白对他也没有这样过。
搞不好那时容锦白是真的喜欢他呢?
卓然快被自己逗笑了。
他兀自沈思著,完全没有注意到脸色一点一点变沈的容锦白。
一道铃声打断了尴尬的寂静,卓然拿起手机,看见号码顿了顿,才接了:“罗森。”
容锦白皱了皱眉:是个男人?
罗森的声线有点像大提琴,天然带著磁性的低音,十分的迷人。就算隔著手机也能清晰听见。
容锦白……眉皱得更紧了。
嗯嗯唔唔两声,卓然挂了电话。他带著笑,带著点不知名的快意,道:“我朋友现在在机场,我要去接他们。”
至於圣诞什麽的,他这次懒得将就。爱咋咋地好了。
容锦白眉毛皱得都成倒八字了:“你说什麽?!”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卓然竟然敢理直气壮地甩他的约!
“你耳朵有问题麽,圣诞你要过去过好了。”卓然扶著腰站起来,勾出点笑,“我,不想搭理你。”
☆、十六
“容锦白,你干什麽!”卓然大声喝道,想站起来,却被男人按住肩膀,背靠在沙发上,男人跪上沙发,骑在他身体两侧。
卓然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容锦白脸上仍然带著笑,却带了明显的狠戾之色。他在卓然耳朵上咬了一口,低声道:“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和我出去?”
男人的神色笼著巨大的阴影,声音表情全都表示著危险。卓然抖了抖,一下都有点後悔了。只是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让他还是咬著牙:“不去,让开,我要去机场。”
他按在卓然的肩膀上的手越收越紧,像要掐进肉里。卓然疼得皱紧眉毛,听见男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