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自己之外没人听见。真该死,他想,这两个人真该死,他俩还是没有保住我的胃。
一些杂七杂八的片段在鹿苧脑海里翻滚,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麻药的劲儿终于过了,鹿苧是疼痛敏感体质,疼痛不耐受,因此止疼泵效果有限。
鹿苧开始痛苦的呻吟。
那三人都想往前凑,但都被医护人员推了开。宋向二人自然不必说,赵竞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跟鹿逸之的孩子突然以这般惨烈的方式失而复得,也万万没想到鹿苧竟然会被男人玩弄——他几个小时前还鄙夷他对男人卖屁股,现在竟然……
他心急如焚的靠到窗边要去看鹿苧,没想到那两个年轻人哪里再顾得上尊重二字,活生生将他挤走!
“大夫,他怎么样?”向海东急切的问。
“挺好的,不用担心。你们不要一群人在这里挤着哇啦哇啦说话,让他好好休息。”那医生看不惯他们吵闹不休,直言直语的说。
被挤远的赵竞青筋跳出,他转身走出门口,对二人撂下一句话:“你俩跟我出来!”
宋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宋哲文低声问向海东:“我的人准备好了,你的呢?”
向海东点点头,率先跟着赵竞出了门。
☆、哥们儿,有火吗
赵竞心中自然是怒火万丈,他看了这些年鹿苧的履历,小时候随母亲改嫁,嫁给一个酒鬼加赌鬼继父,家境贫寒,长大了母亲又得病被赶出家门,他休学半年打工照顾母亲,母亲却很早就病逝了。幸亏他自强不息,考上了检察官,外界都评价他性格内向,古板正经,跟鹿逸之同种做派。可是现在却跟这两个外界风评不高的人纠缠不清,也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迫。
鹿苧从小到大吃的这么多苦,他和鹿逸之是有责任的。
赵竞寥落而又自责的想。
但不管怎样,宋哲文他虽然有迁怒的成分,但他也确实非常不喜欢他,这人表面和善实则手段阴狠,而这个向海东的父亲黑社会出身,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东北首富,更别说向海东本人更是一身放荡不羁的狂放样子,一看就不像有什么良好家教。他怀疑鹿苧根本就不是自愿的,说不定根本是被人缠上,就跟他当年缠上鹿逸之一样。
若不知道鹿苧是他儿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任他被其他人欺负?既然他的养母红庆已死,那就得让鹿苧早日认祖归宗,更何况……更何况鹿逸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他想起icu里的人,心中真是悲痛难当。这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先是鹿逸之被袭危在旦夕令他肝胆俱裂,接着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又险些被自己失手杀死——这一时间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令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赵竞都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而眼下他还要强打精神对付身后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
他打开走廊中的窗户,点燃了一根烟。鹿逸之反感他抽烟,他便从来不在屋子里抽,有时天气差不方便出屋,他就躲到洗脸间打开窗户吸上一根。抽烟等于开窗,已经变成了随时随地的习惯。
背后宋哲文见他许久默不作声,还以为他想跟他俩谈什么条件,而向海东也早已经快要忍不下心中的怒火,若把他惹急了,他可不管什么赵竞不赵竞。
“从现在开始,”赵竞望着手中一明一灭的烟头,低低的说,“不要再来找鹿苧。”
宋哲文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赵先生,我虽然有错在先,但鹿苧跟您非亲非故,您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不合适吧?”
赵竞弹弹了烟身,那灰烬随风飘扬。
“我跟他,可不是非亲非故,起码比你们两个,要近的多。”
“难道是干爹?”向海东嘲讽,“这个不知道是赵先生自封的,还是他承认的呢?”他拿赵竞的话去堵他。
赵竞一挑眉,笑出声:“干爹?”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带着冷笑:“是亲爹。”
宋向二人心中怒骂:老不休!
宋哲文风衣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走了几步避开二人,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只是说了个好字,便挂了。向海东望向他,意味深长。
向海东吊儿郎当的说:“伯父,我是不知道您站在什么位置跟我们提这种无理要求,如果您觉得您的人受伤是宋哲文的原因,那请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鹿苧已经受了重伤,实在经不起您折腾,您就别殃及池鱼了。”
赵竞微微一笑,对宋哲文说:“这样吧,小宋,看在我家鹿教授已经脱离危险,你又无意中送我一份大礼的份儿上,我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们放心,鹿苧在我这儿我亏待不了他,我对他的想法也没你们认为的那么龌龊。”赵竞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语气。“至于以后你们两个能不能见他,得看他醒了以后的意见,但是现在——我刚才提的要求,你们必须招办。而且在他表态之前,你俩要是敢死,我就敢埋。”
赵竞冷冷的说完,便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宋哲文保持微笑不动摇,向海东则是歪嘴冷笑起来。
就在此时,走廊上一片嘈杂之声,三人扭头看去,只见赵竞的保镖飞速向他们跑来:“赵先生,您现在必须跟我们马上走。”
赵竞面色一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西装革履的男子附在他耳边低语:“外面突然来了两拨医闹,横冲直撞。情绪激动,您必须马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