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任很专一吗?为什么又要一脚踏两船?”
江浩然瞪着手机屏幕,和上次装病的行为相比,显然武清这次的莫名其妙更能惹火他。
“和我也是这样。”武清输入得飞快:“亏我还以为你是为我着想,怕我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其实你根本就是很乱吧!玩得很开才对!”
没偷吃倒是惹了一身骚,这么看来武清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他,尽管有阵子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武清总用崇拜的目光追着他跑。
这种崇拜未免太好笑了。和阮悠游相比,武清真有点儿那什么粉转黑的意思。
不过换个角度想,江浩然靠在老板椅上,座椅微微地转动着,连带眼前的天花板也跟着转了起来。他的怒火渐渐平息,得出了结论:其实对于粉丝来说,偶像坍塌总是痛心疾首的。他回忆起在他初三那年也曾带人砸坏了他老爸情妇开的钢琴行,也许武清真的很喜欢他呢,只不过年轻做事儿不经大脑,任凭感情支配行为罢了。
第95章
那句“别让我这么快到手”言犹在耳,可江浩然想既然新房都买好了,不如喜上加喜。上个周末他带阮悠游去兜风,兜着兜着就变成了车震,完事儿后阮悠游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陌生大床上,一锅香喷喷的奶油意大利面正等着他,江浩然一边喂他吃一边为拜仁又入了一球而喝彩。
江浩然现在住的地方离阮悠游的公司很近,因此最近他们得以常常一起共进午餐。吃完饭后江浩然喜欢把车开到空旷的地方,两人要么就坐在车里聊几句,要么就躺在草地上晒晒冬日的暖阳。这样短短的休憩时光就像一道道迷幻剂,每一天每一天地持续注入,几乎快要使他们忘了分开那五年有多么漫长。偶尔他们也会到gay吧玩玩儿,一次一个小0突然蹦到江浩然面前大喊,我很想要幸福!江浩然和阮悠游同时一愣,互望一眼都在感慨时代变化得太快。阮悠游笑着说,那祝愿你找到幸福。小0说完就走了。江浩然握着阮悠游的双手,在迷离的灯光下用自己深邃的目光包围着阮悠游,低低地诉说:我也很想要幸福。阮悠游反问,你说哪个幸福?江浩然仍旧维持讳莫如深的表情,搂着阮悠游随着音乐缓缓在舞池中踱着步子。
这些年经历的一幕幕渐渐取代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江浩然的脑海中不动声色地流淌。他仍然怀抱着他爱的人,只是心境和从前多少有了区别,就在他审视着如今他拥有的一切,认为自己远远算不上成功,并且没准什么时候又会失败时,阮悠游忽然说起最近看过的一本书,说的是人生不应该太在乎过去犯的错误,就好比跳一支舞会踩错拍子,只要人生还在继续,舞就还应该跳下去。
江浩然若有所悟,但他马上提出不同的意见,按他的说法人生更像是开着一艘船,也许有一天会老去,燃料会耗尽,但一艘船之所以能被记住不仅仅因为它在哪些港口停泊过,曾经到达过多么快的速度,也因为船身上的斑驳,附着在它一度雪亮发白的油漆上,那才是一艘船的灵魂。
“你这话听着耳熟。”阮悠游假装沉吟。
“别装。”江浩然凑近他耳旁揭穿他:“你写的文案,我必须证明自己做过功课。”
“哼。”阮悠游眨了眨眼,忽然倒抽口气:“我好像看到付纯了。”
“……”江浩然跟着他的提示回头,可没见到付纯,连影子都没一个。
“失望吧?”阮悠游笑眯眯的,像是逮着了江浩然的痛处。
“我看起来失望吗?”
“你心里失望。”
“这次你猜错了。”
“好吧!”
自从高中毕业后江浩然就再也没听谁说起过有关付纯的消息,这个一度令他栽了大跟头的男孩儿一口气斩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就这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直到现在江浩然依然记得很清楚,在他第一次看到付纯时付纯那张白得像纸的脸,那条不合身的牛仔裤。时间过去了,有些人可以再重逢而有些人却注定只在生命中留下片段式的记忆,所以说缘分很宝贵,再离别一次的话,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重逢!
赶在除夕之前,江浩然希望家里能多一位除了他以外的主人,然而阮悠游迟迟不肯点头,这种情况有点儿类似于遭遇职场天花板,他们彼此都不缺感觉,也具备了让关系进展到下一个阶段的各种条件,无奈总有一层看不到的障碍在阻挡他们和好如初。对于江浩然来说,光是一起吃个午饭晒晒太阳完全满足不了自己,他要的是阮悠游完全属于他,尽管阮悠游比以前独立了不少,但这种变化反而刺激着江浩然的占有欲愈演愈烈,就像他对事业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野心正日渐膨胀。
12月24号是平安夜,也是王桦家两个孩子的生日,几年前王桦在b市福利院收养了一对被父母遗弃的身体有残缺的双胞胎,这大约是王桦这辈子做过的最辛苦的一件事,江浩然依稀记得,阮悠游对自己说过王桦的人生态度是自己从来不主动吃苦,看来也并非绝对。
江浩然应邀参加小孩子的生日y,到之前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在场的想必都是达官贵人,没想到真的是一群孩子和孩子的爸妈,王桦在b市的临时行宫也被打造成了一座迷你迪士尼乐园,他在米老鼠和白雪公主中间寻找阮悠游的身影,没走两步就被喷了一身彩带。
“你找我吗?”
阮悠游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