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元旦过后,高二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半儿,一月十一号这天,江浩然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块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期末考试的考场。上课铃响了一阵儿,开始发试卷,传到最后一排时有同学举手说老师这儿多了一张试卷。监考老师问谁没来,得知付纯缺考后记下了他的名字,又找了一个铅笔盒压住那张快被风刮跑的英语试卷。江浩然主动站起身,手指勾住了那扇不听话的窗户的插销,已经下了一夜的雪花趁机钻进了他的衣领,像个经验老道的小偷似的悄无声息。
“你今天怎么没去考试?”
考试结束了,江浩然在家里找到正在补觉的付纯,房间里开了暖气,和外面俨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被吵醒了的付纯老大不高兴,他质问江浩然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又提前交卷臭显摆了。
“我晚上还得飞广州,困死了快……有家经纪公司不是想签我吗,没准将来方文就是我师兄了。”
“方文?是不是唱《忘忧草》的那个?”江浩然“哟”了声:“大腕啊。”
“你原是我心尖上的一株忘忧草……我寻遍了世间也未能把你找到……”江浩然边唱边笑了起来,笑容既高高在上又充满了低级趣味,末了还不忘习惯性地讽刺一通:“我唱得真好。这首歌写得也真是朗朗上口,草和到竟然还是押韵的,有才华。”
付纯一边慢腾腾地穿着衣服,系上了一条金利来的领带,一边赞同江浩然的想法,说这首歌的确是太土了,一股浓浓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气息,这都他妈的二十一世纪了,大陆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港台啊,年轻人需要的是更酷,更有个性的东西。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广州?”
江浩然正在翻看着付纯从歌迷那儿收到的礼物,有些信写得还挺真挚,他不免吃惊,看的时候既想笑又有些感动。
“我去广州干嘛?”
“陪我啊!”付纯理所当然地睁大眼看着他,江浩然把一封信捏在手里,满脸笑容地念道:“纯,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使降临在人间,希望我终有一天也能成为你梦中那个笑得一脸阳光的王子。我发誓,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的幸福。一个爱着你并且永远爱着你的人。”
“操。还有男同志暗恋你呢?”江浩然正要把那封信扔到垃圾桶,动作在空中顿了顿,眉宇间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你认识这个人?”
“怎么可能。”付纯翻了个大白眼,整个人钻进了衣柜找一件能和那条领带相匹配的衬衫,江浩然走到他身后,阴沉无比地开口道:“不可能?那他知道在你梦里的是男人?你骗谁呢?”
付纯浑身泛起一股可怕的战栗感,回过头,顶着江浩然直勾勾的视线:“我没骗你。歌迷写的信就是五花八门什么内容都有。你多看几封就习以为常了,变态多得是。”
江浩然略带一丝阴鸷地盯着他看,片刻之后,把那封信扔还给他。
“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就说这么一次。”
“辜负的话会怎么样?你会不要我吗。”
“你可以试试。”江浩然又忍不住使坏了:“还是我该让你身败名裂?你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吧?”
临走时江浩然把家里的垃圾都带走了,自从付纯出名后就忙得要死,付纯他妈最近也很少出现,一个垃圾袋连用了好几天还是装不满,烟头和烟灰还是上个月江浩然来的时候倒里头的,再不扔打算留着过年吗?
“明天我不能陪你去广州,你到了给我来个电话。”江浩然说,提着垃圾的双手左右张开,和付纯gkiss的时候特意小心地不让垃圾袋碰到他。
“为什么?”付纯问:“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事?”
“游泳。”江浩然言简意赅地回答:“和于宏他们约好了。最近新开了一家游泳馆,听说设施不错。”
付纯心想这也算理由吗?游泳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真的很希望江浩然能陪自己一块去广州,毕竟要签约,有江浩然在身边他会比较安心一些。
“你可真悠哉……”付纯打了个电话给电视台负责订机票的工作人员,通知对方自己的朋友不去了,心底却泛起一丝失望。早在江浩然不支持他参赛那会儿他就察觉到双方在价值取向方面的不一致,这矛盾一天不解决,两人相处起来便总像是如鲠在喉。付纯想,或许是因为江浩然一度表现得十分接近于完美,他对他的期望也很高,可路总是要自己去走的,他从小就懂得这个道理,和江浩然好了以后反而感到难以践行。
“嗯。没你工作得那么充实,我承认。”
“……”付纯犹豫了一会儿,在江浩然俯下身穿鞋的时候从身后搂住他,呼吸全喷在江浩然的耳廓上:“你就走吗?不是明天才去游泳?下午就陪我做点儿别的运动呗。我们很久都没有……”
“没有什么?做什么运动?”江浩然转过身将付纯搂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问。
“你明知故问。”
“我和你在一块又不光是为了做爱,”江浩然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了然:“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以前对你好了?不够关心你?”
“……”付纯要面子地不肯开口。
“你陪不了我是因为你要挣钱,你有梦想要追求,这些在你拿了冠军以后我就都明白了。至于我陪不了你,是因为我认为你需要我的时候你一定会开口要求我,既然你还没开口,我认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