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好东西吃多了,一些有钱人总是喜欢隔三差五地追求一下青菜小粥等平民食物来相当犯贱地享受享受,顾某人这一顿饭吃得相当舒坦,虽然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默默不语,也丝毫没有影响某人的好心情。
看某人吃干抹尽之后露出满足的表情,沈瞳试探着问道:“顾老板,我可以走了么?”
“嗯,我送你回去。”他从来不吝于表现自己的宠爱。
“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回去就好……”
“怎么?”顾少挑眉问道,但也没怎么在意。
“我不想惹麻烦,顾老板送我的话,太招摇了。”虽然还有别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也是说得通的,他不得不忌惮之寒。
顾某人也突然想起那个张牙人,这个礼拜冷落了他,不定会怎么闹腾呢。当然,这个小情人的闹腾范围永远不会出圈儿,这也是他相当欣赏并且能够宠爱这么久的地方。
顾少了然地点点头:“那你自己回去吧,坐我的车下山,然后自己打车回去,钱拿着。”摸了几张团长1塞进沈同学口袋里,“到了打我电话。”
沈瞳转身看了看他,轻轻地恍惚地应了一声:“嗯……”
拽在手里的红票子,烫得心里丝丝缕缕地疼,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是暴利还是温柔,他只觉得无可名状的累。
某人把孩子送上车,便转身回去继续研究他的简报了,在下星期之前,他要研究出一套合适的方案来,这种被损友们戏称为“恋爱”的感觉还是让他相当受用的。
整整一个下午,某人就在那翻来覆去地看简报,剪报上沈瞳的资料相当详细,从出生时软软的粉嫩的模样到最后在公司拍摄,一应俱全。
第一页上一个幸福的男人抱着软软的孩子,那男人倒是跟沈瞳很像。旁边那女人,应该就是沈瞳的妈妈,虽然也很漂亮,不过凭良心说,以他顾少作为一个资深基友的眼光来说,还是男人更加风情一些,想来假以时日,小鬼经过一番历练,也是这么个样子吧。
想想吧,那女人在最艰难的时候卷了钱财和情夫跑了,那男人一直坚持到最后,为了不给儿子再增加负担就自杀死了,看来看去还是男人比较好。
后面有一张五岁的小鬼弹钢琴的样子,短短的手指在琴键上笨拙地按着,小模样倒是挺可口。
再往后面,翻到一张他们住的窝棚的照片,漆黑肮脏的小巷子里,昏暗的五瓦灯泡下面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揉着眼睛做作业的样子,稚嫩的脸上凝满沉重,下一张小鬼对电表动手脚的照片又引得他笑出来。
直到那一碗蛋炒饭提供的能量消耗殆尽,某人的胃蠕动得有点严肃,他才发现外面天快黑了,而房间里面一直开着灯,他居然没有发现,伸了伸懒腰,他打算先随便找点东西填一填肚子然后就准备开车走人了。毕竟这个半山腰上的小别墅晚上一个人住还是相当渗人,他也没有一个人独守空房的习惯。
在冰箱里随便翻了点垃圾食品塞了塞肚子,突然记起中午的食物,那是他常年居住在国外的某些名义上的亲戚相当鄙视的劳动人民所吃的中餐,但是口齿留香的味道毕竟骗不了胃,他有点想念了。
钟摆响了五下,已经五点了,这会儿天黑得特别早,他才想起,小鬼到现在还没打电话过来。正想着电话响了。他摇摇头笑了笑接了起来,故作严肃地说道:“喂”
“喂,老板,顾少,您的意思是小瞳已经回来了?”导演问道。
“你……”顾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表情立刻从好情人变成了杀伐决断或者说暴戾无常,“他现在还没到公司宿舍”
“是他寝室的前辈跟我说都天黑了还没回来,怕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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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车顺路去了一趟学校。他一直在马路对面等到学校人去楼空,那年迈的收发室爷爷在看报纸,才翻墙进了学校,又爬窗户进了教室,那间教室的一扇窗户是坏的,不能锁。
下午五点放学,晚上七点要上晚自习,他们班在六点半之前是不会有人来的。
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里的编号已经换掉了,抽屉里装着写有别人名字的书本,桌上两摞厚厚的复习资料,这张课桌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点属于他的痕迹,多后悔当年没有趁机在桌上雕一个傻逼兮兮的“早”字,现在想来,他的整个学生时代,竟想不起半点鲜明的回忆。
黑板在太阳最后一点点余光下显现出好看的墨绿色,上面还有半道没解开的习题,他试着推算了一下,解开习题的喜悦刚刚发芽,转过身来看见后面的板报墙上已经换成了新一期的奋斗标语,正中间挂着高考倒计时,原来,他才离开那么一会儿,他只是请了一个病假,所以今天他又来上课了----突然被一种无名的空泛打落,他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人,时间从身边流过,但已与他无关。
“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