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洋玩意儿统统吸收不了,咱还是别去浪费那个钱了。”
刘向华一琢磨,话糙理不糙,有那钱,咱干点啥不好呢。索性开车带秦进去了郊外,找了个树荫茂密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间还早,小树林里浮动着乳白色的晨雾,蒙蒙的,像是一层柔软的纱。
刘向华降下车窗,秦进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襟,他现在体质极差,几乎到了见风就倒的地步,稍稍大意一点,夜里就会发烧。上次跟祁远去江边吃了顿饭,到家就开始发热,垫着冰枕睡了一天一宿才退下去。
刘向华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来咬在嘴上,却没有点,他道:“祁远说你状态不大好,让我过来看看。秦进,要我说,这事儿没那么严重,你就当你哥出差去了,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琢磨,好好过你的日子,没准哪天他就回来了。只要他的心还在你这里,人就走不远。”
安慰的话听得太多,秦进觉得他都快要免疫了,他没去看刘向华的表情,拢着衣襟淡淡地道:“那你能告诉我秦钊究竟去了哪里吗?”
刘向华单手把烟卷碾碎,挑出几个烟草来扔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道:“不是刘哥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哥做事儿什么派头你最了解,他下定决心要瞒着谁,是一点消息都不会透出去的。”
秦进笑了一下,眼睛看着跳跃在树梢上的一抹浅金色的阳光,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刘向华被不轻不重地噎了一道,挺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快毕业了吧?毕业旅行打算去哪?沙漠?边境?要不去看看布达拉宫?我有朋友在那边……”
“我旷课太多,学分没修满。”秦进打断刘向华的话,自顾自地道:“学校把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全扣了。”
刘向华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嘴可真够严的,应该早点告诉我呀!”
秦进揉了揉鼻子:“告诉你干嘛?让你帮我把学位证要出来?没那个必要,大学这几年我完全是混过来的,主修专业的全称我都没记住,天天净跟着楚年旷课打球溜操场。以前想着毕业了去俱乐部做教练,抻练几年,攒点关系,自己也开个运动俱乐部。可是没想到。”秦进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疤痕,“出了点意外,把韧带伤了。”
刘向华拽过秦进的爪子,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腕上的伤口,正色道:“你得抓紧时间去做复健,不然真的会留下后遗症。我家那口子是学医的,回头我让他给你找个好点的复健师。”
秦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拇指轻抚着自己的手腕,道:“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可是革命的本钱。”
刘向华没心思跟他逗,皱着眉毛道:“我有几个朋友是做运动器材生意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跟着他们跑一跑,见见供应商和客户。或者考个公务员也不错,公检法专业性太强,除了这仨地儿,其他部门你随便挑。”
秦进道:“我要想考公务员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直接回去抱我爸大腿就行,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土皇上。老话怎么说来着,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才是最稳当的。这一次,我什么捷径也不走,老老实实地重新参加高考,重新拿个学位。”
刘向华真没想到秦进居然是这么打算的,惊讶的同时还有点佩服,想了想,道:“我侄子也是明年高考,这样吧,我把你的学籍落到他们学校去,你今年才二十二,年纪上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复读。学籍落好后,你不用去上课,跟他们一起体检一起考试就行。”
秦进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刘向华一眼,很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刘向华胡乱挥了两下手:“这都是小事儿,对了,你打算考哪个学校?去外地?”
刘向华私下捉摸着,秦进估计是想借重读大学的机会离开家,离开父母的掌控,没想到秦进直接报出了一个本地的大学名字。
刘向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秦钊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本地最好的大学。
随即,刘向华意识到,眼前这个瘦得近乎脱相的年轻男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的爱情,他用最强悍的姿态践行着那个关于一生一世的诺言。
你们可以让我与他分离,却没办法阻止我沿着他的脚步,活成他的样子。
当我彻底变成他,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刘向华默默叹息。
攻城为下,心战为上。这是红果果的攻心计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哥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过了刘向华,秦进又被宋敬崎带出来,在一个很高档的中式会所里,吃了顿贵到离谱的晚饭。
秦进看了眼菜谱,上面那些附庸风雅的菜名让他觉得十分没胃口,任由宋敬崎汤汤水水点了一大桌,他只挑了几口素菜,就搁了筷子。
宋敬崎挑着眉毛道:“难怪你瘦得都没人样了,我家里喂的那只金丝鹦鹉都比你吃得多。”
秦进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胃口。
宋敬崎也不生劝,自顾自地混了个酒足饭饱,揉着肚子对秦进道:“你们兄弟之间的问题,我不多嘴,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些整天围在你身边,恨不得把你当成祖宗供起来的人,哪一个不是秦钊留给你的?他从未放弃过保护你,你不能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秦进看了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