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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看到我注意他了,赶紧摸了一下脸,以为我看出什么来了。然后特别狡猾的笑了一下,而且那种表情是得意。”
我:“得意?是不是那种‘你看出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她:“就是那样。他长得不帅,很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没人会注意他。我的朋友也看了一眼,没再多看,还问我怎么了,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我:“那,你觉得他活多久了?”
她皱着眉仔细的想:“我说不好,但是他感觉那种苍老不是一般的苍老,很恐怖的那种感觉,他最少也得有几百岁了。我看不出更详细的来。当时我很生气,我想去追上去问他到底偷了多少人的时间。我后来想了一下觉得追上去了他也不会承认,除非周围没人,但是周围没人的话我又不敢了。”
我:“只有你能看到那种偷取时间的人吗?”
她:“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后来发现还有一个人也知道。可是后来我转院了,她没转院。”
我:“原来和你一个病房?你还记得那个跟你一样能看到偷取时间的人叫什么吗?多大岁数?”
她:“和我差不多大,我忘了叫什么了,也不在一个病房。她能看到的比我多。”
我:“你是说她见过偷时间的人多?”
她:“不,她见到的和我不一样,她能看到偷时间的人从别人肩上抓了什么东西走。”
我:“抓走了时间?什么样的?”
她:“她也说不清,就是觉得那些人一下子把什么吸到手心里了,然后赶紧贴在自己胸口。”
我:“你看不到这些吗?”
她:“贴在胸口我倒是见过,但是没看到抓走了什么。我看到的就是双手那么空着拍一下。”
我:“你每天都能见到那些偷时间的人吗?”
她:“不一定,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到一个,有时候一天见到好几个。他们都在人多的地方偷。商业街,商场,公车。只偷年轻人的。”
我:“你被偷过吗?”
她:“没有,那些人看到我看他们就明白了,通常都会很快的走掉。个别的会狠狠的看我一眼,那是警告我妨碍了他们偷取时间。”
我:“这里,就是院里有偷取时间的人吗?”
她:“这里没有,原来的院里有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她知道我看出来了,还单独警告过我,叫我别多管闲事,否则要我好看。所以后来我转院了。”
我:“你……希望出院吗?”
她愣了一会儿,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天走的时候,我把包里的一大把威化巧克力都给她了。她很郑重的谢过我,小心的装在兜里。答应我每天只吃两条。
我曾经告诉自己每周都去看她一次,并且带零食给她,但是没坚持几周就把这事儿忘了。关于她原来所在院里还有一个相同病例的情况,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查了一下,没对上号是谁。
每当我想起这位患者,除了那些离奇的偷取时间者,还有她认真吃东西的样子——我从未见过有人那么认真的吃东西。每一口,每一次都是那么认真仔细的态度。彷佛整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自己和手中的那条巧克力,以及那在嘴里慢慢融化的味道。
也接触过她以后,我很忌讳有人双手同时拍我的双肩,是我疯了吗?
但我并不相信有时间偷取者。那么,也许我快疯了吧?
【新的更新说明】
最近零七八碎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近一段时间内,周末两天不更新。周一至周五更新时段尽可能保持不变。
非常抱歉。
ps:很多站内短讯我的朋友,当故事看吧,过于沉迷了也不好,啥事儿都一样,不要过于沉迷。
至于我为什么不回帖反驳一类的问题,我的看法是:没有问题。没啥好反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解读的权利。
好像就是这样。
前几天深夜整理文档,翻出几年前写来自娱的两首小调,想了想,觉得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发上来惹笑共怡。
平仄格式不计,闲赋俚词两曲。
寄:越调.天净沙
《心闲》
无风无雨人家,
赏花赏月清茶,
观云观雪啼鸦,
无口无心,
自由自在天涯。
又寄:越调.天净沙
谐版《心闲》
不哭不闹在家,
如沟如耙双爪,
弃俗弃雅装傻,
无怨无悔,
自娱自乐生涯。
胡闹很有意思,一时兴起,再寄:越调.天净沙
《闲心》
孰是孰非掐架,
是我非我马甲,
刀枪剑戟烽烟,
梦醒时分,
人在天涯鬼话。
见笑,周一更新见。
————塔塔的死亡周刊
第四十七篇《果冻世界——前篇:物质的尽头》
我:“你好。”
其实这种打招呼已经是我的一种习惯了,之后的顺序是:习惯性的微笑一下→坐下→打开本子→掏出录音笔→按下→拿出笔→拧开笔帽→看着对方→观察对方→等待开始。
但是眼前的她,并没看我。
这位患者大约30岁上下,脸上那种小女孩的青涩还没有完全的褪去,但是已经具备了成shú_nǚ人的妩媚和性感——而且没化妆。必须承认,她很动人——不是漂亮,是动人。不敢说漂亮女人我见多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