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漏洞,确定是鉴定组和应急分队出了问题,最让前国安部特工懊恼的是这两科里根本没有他的熟人,从牛头手下借来的都是外勤人员。因此,凌家父子做了一次详细地挑选,从基层单位挖了许多人上来做事,准备再次调查此次事件。好在报告上交那天,头脑清醒的凌寒在牛头的提醒之后就立刻叫人封锁了所有还没来得及丢入垃圾堆里的物证和录音带录像带,悄悄送到凌易的保险柜里,有一部分实验还可以重新做。但苦于事出无由,由国安部鉴定两次、结果一致的报告基本上失去了重做第三次的任何理由,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会立刻抛弃同情弱者的观点,而觉得是杨霆远和江家得了便宜卖乖。
这正是程亦涵在做的事情。苏暮宇安排的一只候鸟正在咖啡厅内和程亦涵联系,但没有任何人看见。只有程亦涵知道,给他送来的苦柚茶的配糖里有一只小小的接收器,他打开的时候,在吧台专心致志擦杯子的服务生已经把写好的新闻通稿发了过去。
媒体是一种神奇的力量。程亦涵读完稿件之后回复:“已阅,精彩。”服务生送来一碟新切的水果:“谢谢先生对我们服务的评价。”
第二天,远在边境基地的江扬翻开晨报就读到了分量相当强、版面相当大、作者相当有声望的相关社论,刨去表面浮花,实际的意思就是直指国安部有负纳税人给予的众望,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呈明,而评论员不相信报告就是真相的原因是怀疑国安部试图把海神殿还活着的消息简单化,让民众揣一个糊涂的安心。这一招可算狡猾,江扬的嘴角露出一个富含谋算的微笑。果然,布津首都的这一周过得风起云涌,舆论压力越来越大,国安部的报告越来越苍白无力,秦家趁机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宣布了卢立本也脱离危险的消息,呼之欲出的真相让民众亢奋了,甚至有人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杨家未修缮完工的侧门前指指点点,研究“犯罪现场”。凌寒熬了三个通宵,带亲信赶制报告。程亦涵借助苏暮宇的力量联络媒体,保持舆论优势,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在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尘埃落定。
秦月朗醒来的某日,终于看见卢立本看着他。两人隔了宽阔的病房,秦月朗躺在沙发上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空气把惬意的因子迅速传播到对面去,卢立本很快也打了个哈欠。就仿佛在未知的空间里跋涉了数百个来回,对贫瘠和繁荣已经视而不见,最终决定歇下来好好睡一觉那样,两人互相望着,看满身宇宙尘埃飞起化作光线的微粒,立刻充溢整个小小世界,点亮万物。那么鲜艳,那么刺眼。秦月朗觉得眼眶发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走到卢立本身边,眼泪就喷薄而出,让他觉得尴尬又滑稽。
卢立本说:“嗯,我没死。”
秦月朗拍拍面颊:“你憋到现在才说话,有意思吗?”
还很虚弱的卢立本强笑:“是挺寂寞的。”
秦月朗帮他拿掉氧气面罩,强行吻他,小护士看了十秒突然反应过来:“哎哎,病人的面罩别拿下来。”
“我吻我爱的人,你管不着。”秦月朗捧着卢立本的脸,对方希望活动手臂,无奈绑着心跳监护,动弹不得。秦月朗说:“如果你死给我看……”
“我试过一次,太寂寞,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卢立本看着情人被医生推到远处,轻摇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甜蜜的。。。重逢~
另,殇卿同学和剧透团的大家的讨论很精彩呀。
老话说,父子是仇人,,江小扬就慢慢跟他爹磨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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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
1
对事件发展速度过高的估计只持续了不到48小时,几乎是在隔天的同样版面同样篇幅,另一篇评论文章引起了轰动,说的是“某”伤残军官被迫退役后并没有得到妥善安置,建议国家加强相关管理力度。虽然没有点名点姓,但凡有点儿逻辑的人都能推断出,这个“某”军官来自第四军,也就是现在归杨霆远管辖的那个部分。
同时,网络上一位资深八卦员用不显山不露水的方式“调侃”了爆炸背后的秘密,并被管理员在日流量几千万的地方置顶:爆炸是针对杨霆远的,华启轩和卢立本只是倒霉的替死鬼,而放置炸弹的人却是远在边境基地的彭耀。理由简直再简单不过,只是复杂的事实掩盖了它们而已,彭耀的第四军旧部和杨霆远不合,甚至需要齐音出面摆平,杨霆远这个后妈自然对遗留下来的孩子不会太好,一来二去,积怨深刻,彭耀却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出气,加上彭燕戎一直被软禁,杨霆远也参与了泄密案的清扫工作,爆炸就是对杨霆远权力和地位的挑衅与报复。
不到四个小时,就在秦家公关部门的通稿刚从打印机里被抽出来,纸面还温热着送到程亦涵桌面上的时候,在不排除有人特意透漏消息的情况下,热心又亢奋的民众已经查到了“某”军官的伤残原因。据说因为私人恩怨,华启轩用不堪表述的方式让对方韧带撕裂,膝骨粉碎,终身不能从军。
苏暮宇眼睁睁看着这条消息与事件前后的诸多蛛丝马迹联合起来,拼凑出了“杨霆远华启轩因虐待第四军旧部而遭袭击”的真相,盛怒之下把报纸直接从阳台上扔了出去,打电话呵斥他的候鸟办事不力。不久,程亦涵就匆匆给正在开例会的江扬发了一条短信:无论是谁,都有备而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