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俊生笑笑不语。
饭后,两人各自坐车离去。
莫俊生半倚在后座的沙发上,手机铃声一阵又一阵,拿起一看,微微蹙眉,便轻轻搁在一边,随它去罢。
“莫先生,怎么不接电话?”马亨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莫俊生微微闭眼。
“是……庄小姐的事吗?”马亨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
莫俊生笑笑,不置可否。
“庄小姐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马亨说着,面露温和的表情。
“你倒是挺喜欢她的。”莫俊生睁眼,轻松地说。
“不是,我只是……”马亨顿了顿,“只是小时候的伙伴。”
“哦?”
“庄小姐小时候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马亨说,“现在更是美丽高贵,和莫先生不失为绝配。”
“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莫俊生反问,“绝配?指的是什么?”
“各个方面,你们都是人中龙凤。”马亨说着,心里不由地泛起心酸。
“我和她在一起也是貌合神离,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实在是不愿过那样勉强的日子。”莫俊生说着,又觉得甚是疲倦,合上眼,头微微倾斜,窗外的风吹在他英俊的脸上。
马亨又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未开口。
回到家,一进门便瞧见母亲一脸阴郁地坐在沙发上,莫俊生心感不妙,立刻脱下鞋欲迅速上楼。
“站住!”母亲喝斥。
莫俊生无奈地回头:“妈,我好累,想上去睡会。”
“初苒生病了,病得很重,庄家来了好几个电话,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去看看她。”母亲说完便回了房。
莫俊生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低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庄家。
“莫先生来了!莫先生来了!”佣人欣喜若狂,像是一剂良药送上门,赶紧跑上二楼小姐的闺房去通报。
初苒的父母齐齐坐在沙发上,面色冷淡。
莫俊生这才发现今天庄家来了那么多人,高延之也静静地坐在一边,嘴里叼着烟斗,一副老派。
“上去吧。”初苒的母亲口吻淡漠。
莫俊生礼貌地鞠躬,然后上了二楼,推开门,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初苒躺在柔软的床上,眼眸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
“初苒。”莫俊生赶紧走过去,“怎么病成这样。”
初苒还未开口,两行清泪已经掉了下来。
“莫大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初苒,听话,好好养病。”
“莫大哥。”初苒费力撑起身子,倾身向莫俊生的怀抱,“别离开我,我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说,我可以改,就是别离开我。”
“初苒。”莫俊生微微蹙眉,“我不想骗你,我们不合适的。”
初苒一愣,随即勉强笑笑:“很多夫妻的感情开始都不是很好的,慢慢地,会好的。”
“初苒,我不一样,我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况且,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莫俊生说。
“莫大哥。”初苒紧紧地依偎着莫俊生,“我想过了,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会给你自由的。”
莫俊生听了这番话,当下是无奈又失望,想必又是初苒的母亲教她的经验,守住一个男人的经验。
“初苒。”莫俊生轻轻推开她,“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决意已定。”
下一秒,初苒又虚弱地倒在床上,两只雪臂抱住枕头,耸动肩膀,泣不成声。
莫俊生一直坐在她身边,直到私人医生上来为初苒打针。
下楼的时候,庄家的长辈还是坐在客厅里,先前在说着什么,见莫俊生下来,便收住了口,一片静默。
“俊生。”高延之堆起笑容,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长者的口吻,“陪高伯伯到花园里去坐坐,好久没聊聊了。”
莫俊生点点头。
花园里,高延之笑脸盈盈。
“俊生,怎么?和初苒闹别扭了?”
莫俊生苦笑,摇摇头。
“初苒的性子我知道,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免不了有些大小姐脾气,你多容让些。”
“我想我和初苒是不适合的。”
高延之笑笑,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性子,fēng_liú不羁,一想到婚姻就是觉得束缚,但现在倒是一天也离不开你伯母了,男人啊,总是会变的,过个几年,你就深知其味了。”
“不是的。”莫俊生微微笑笑,“高伯伯,的确有些感情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浓,但不全部是。”
高延之又是爽朗地笑笑:“年轻人啊,总是想看看山后面是什么,山后面还是山,都一样的,俊生。”
“至少要看过才会心死,小侄是个固执的人。”莫俊生喝口茶,笑着说。
“但是你和初苒的事情已是人人皆知,你现在毁婚,让初苒怎么做人?”高延之收敛了刚才刻意而鲜明的笑容,微微倾身向莫俊生,“况且,和初苒结婚,你得到的好处绝对不会少。”
果然,还是利益的问题,莫俊生心下明了。
“小侄资质驽钝,也许做不到左右逢源。”
高延之又抽了口咽,半眯着眼睛:“俊生,你以前很聪明的,孰轻孰重,分得很清楚,怎么现在……”
莫俊生苦笑,耸耸肩膀:“人都会变的,高伯伯您不是也变了很多。”
高延之一愣,面色微微僵硬。
莫俊生早就听说高延之近几年不乏一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