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如棋局局新。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事,会遇到很多不同的人,尽管一生只有三天:昨天、今天、明天,每天的太阳都是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但在这循环往复中,每时每刻都是不同的。就如一盘棋,每一盘都是新的开始,新的走法,这世界从没有雷同的两局棋。
历尽苦难的覃雅茹,又开始了她新的人生,上天在她命运的棋盘上,摆下了第一粒子,接下来,就看她自己怎么去下了?
“余同志,厂里的宿舍条件很不错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热水。”到了宿舍后,覃雅茹里里外外看了看,一个房间两个高低床,住四个人,配有卫生间,24小时有热水供应,她感觉这条件真是非常不错了,比她家里还好。她在金马县城的家里,都得走50多米,上公共厕所,碰到冬天晚上要解手,真是冷得要死。
“小覃,这是厂里最好的女工宿舍,专门给领导们的亲戚或为厂里做出特殊贡献的女同志住的,普通女工的宿舍,都是一个房住8个人,没有卫生间,也没有热水的。”余卓一边亲自帮覃雅茹摊着被褥,整理床铺,一边向她表现道,“我手里就这么点小权力,平时也用得少,今天就对你特殊一次。”
“余同志,你太让我感动了,谢谢你,谢谢你!”覃雅茹听余卓这么一说,心里真是感动,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前还对她冷冰冰、一本正经的余卓同志,原来心里藏着一团热情的火,这团火灼得她都有点发热:心里发热,眼窝子也发热。要知道,这种看似微末的体贴和关心,对那些领导的亲属来说,根本就不会在乎,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但对她来说,却是无比温暖的。
然而,覃雅茹也没有想到,在一年多后,她向命运发出挑战的最重要时刻,正是这个殷勤、热情的余卓,残酷地掐灭了她的梦想。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做赘述。
“谢什么啊,不就是一点举手之劳罢了。”余卓挺直弯着的腰,面对着覃雅茹,微笑道,“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找我。”
“嗯!”覃雅茹是真感动了,她眼眶湿润,抿着嘴唇,使劲地点了点头。一来到厂里,就能遇上余卓这么一个对自己热情帮助的人,她感觉自己太幸运了。
“好了,去车间吧,”余卓拍拍手,看看时间,离中午下班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又看看覃雅茹的床铺,觉得差不多了,“一会,我顺便带你看看食堂,以后你吃饭的地方。”
“嗯!”覃雅茹没有多说什么,又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两人就到了生产车间,车间非常大,覃雅茹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四五个篮球场大去了,里面一排一排的机器,在轰隆隆地运转着,男工女工可能有二百多人。女人大都是操作机器等相对轻松的活,男工大都是干的重活,譬如大块钢铁的切割,产品部件的冲压等。
“李主任,这是新来的覃雅茹,现在分来你的三车间,具体的工作岗位就由你安排。”走进车间主任办公室,余卓向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介绍道。
听余卓一声李主任,覃雅茹脑子立时恍惚了一下,她想到了向阳公社那个“李主任”,她知道,此“李主任”非彼“李主任”,但这个称呼,却像根针,在她的心上轻轻地扎了一下。当然,只是轻轻地扎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李主任,我叫覃雅茹,向您报到来了。”覃雅茹很快回过神来,向车间主任李海民伸出自己的葱葱玉手。
“小覃,欢迎你来到我们第三车间,今天,你就先熟悉下环境,明天我正式给你安排岗位。”李主任和覃雅茹握握手,说道。
“李主任,我再带小覃去看一下食堂,下午就让她来车间正式报到。”余卓看看马上就到中午的下班时间,于是说道。
“好!”李主任微微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覃雅茹一眼。
敏锐的覃雅茹立即捕捉到了李海民的这一个眼神,但她并没有从这个眼神中觉察出一丝丝的暧昧和淫邪,可能仅只是一个男人对漂亮女人的一种本能的欣赏吧。但凭这一眼,让覃雅茹知道,李主任是个正道的人,以后在他面前轻.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