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沉重地点点头,他面露惋惜地说道:“她妈妈十年前出车祸了,父亲在外工作,家里就她和她奶奶两个人。”
想起来认识单丹丹好久了,不过她一直成绩优异陆原没机会和她同班所以也就偶尔遇上会打个招呼,提起这个老乡,陆原有股没来由的尊敬,一个小女孩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成了单亲家庭,父亲常年不在家,只好和奶奶相依为命,就算生活艰难还能保持如此优异的成绩,说起来就令人不得不佩服,以前还住在一块小区的时候,他没事会去帮她奶奶忙,所以对她家挺了解的。
不过是别人的家事,因此庞熊问起时他无比疑惑,虽然很想吹嘘一下这个了不起的老乡,想了想还是简略地和庞熊描述了一下。
庞熊大致听懂了单丹丹原来是个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奶奶。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家庭圆满,从来不知单亲是何滋味,自然也无法理解陆原悲伤的情绪,但一瞬间却好像被感染了一样,只觉得震惊,难以置信。
其实从庞熊去了9班,单丹丹就对他和陈舟态度开始有很大差异,他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之后就打心底开始讨厌这个有点自以为是的女生,还单丹丹呢,就是一个山丹丹,取个名字都那么老土,那次座位风波之后单丹丹在他心里直接从女神的神坛之上跌落在地。
他竟没想到原来见异思迁的单丹丹居然是个单亲家庭,而且还给她奶奶买帽子,就为了给她奶奶挡太阳,这种事他可是从来没想过,他在心里把她贬低了多少次现在就有多后悔。
庞熊懒绵绵地趴在课桌之上,渐入五月,蝉鸣声也开始响起,听得人心烦意乱,他一巴掌拍死了一只不要命飞到他桌上的苍蝇。
零食太多,气味太浓,苍蝇都自觉飞到他桌子上了,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去,讲台旁真是冬冷夏热,离得和电风扇那么远,他只能忍受着来自苍蝇的干扰。
他大汗淋漓地抽出一本书呼呼地在耳边吹着风,庞一统走进来地时候瞪了他一眼,庞熊没好气地想你儿子都快热死了。
庞一统松了松脖子上的纽扣,作为年级主任必要的形象也是必须要有的,就算来上课他也穿着衬衫西裤,胖乎乎的脖子和肚子可经受不住束缚,纷纷被挤出一道道褶皱来。
看见庞熊热得扇风,他不由自主地松动自己的领子,脖子卡地有点红,他一边说着生物考试情况,一边眼神示意庞熊别扇了,上课只顾扇风不听讲成何体统!
庞熊悻悻然把书放回原位,撑着头无聊地听他爸开始考试总结,这话他在家就听了无数遍,每次考完之后他爸就得把他试卷找出来先在家训一顿又在课堂上训一顿。
每次没完没了地说着考试啊成绩啊,还不准他吃零食,还把他放到自己班里,庞熊真是有苦难言,听着他爸又要开始长达半节课的总结他就开始打瞌睡。
迷迷糊糊地被人在头顶拍了一下,他没敢声张,被教训这么多回他也有点经验了,觉得他爸的脸就近在眼前,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
他连忙坐直身体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余光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在埋头写作业,因为他反而是故作聪明地挺直身板听讲了,他心道这下完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庞一统咳嗽了一下,抓了抓紧绷的领子说道:“这节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把试卷做完,明天交。”
庞熊心一沉,都下课了都!
紧张之余偷偷看向他爸,庞一统夹着几本书扬长而去,一句话也没说,居然就这么放过他啦!
趁着庞一统转身,庞熊恍恍惚惚地转到后排小小声问后桌:“生物老师刚才说了啥?”
几个女生神秘兮兮地捂着嘴笑,庞熊越发紧张总感觉大事不妙,那几个笑够了的女生说道:“没说啥,看你吓成那样哈哈哈。”
庞熊一愣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拍在他光头上的一掌还阵阵发麻,好像不是手掌拍的,是很光滑很冷的东西拍的,一个女生说:“生物老师就用书拍了你一下,你就吓得坐了起来,真是胆小鬼。”
你们知道啥,他以前可是拿那么粗的棍子打我呢!庞熊愤愤转过身,转头看去他爸的背影,和他同款光头在阳光下特别像个大瓦电灯泡。
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奇怪,不合常理啊,就算是在教室他以前也是会教训他的,在学校是师生,在家是父子,怎么都是被教训的,他爸可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觉得那一阵头皮发麻已经过去了,怎么会这么快,可见下手的人没怎么用力只是惊醒他,没道理啊。
庞熊撑着光头想想,说不定是他爸要回家打他呢。
打他吗?好像好久也都没挨打了呢,不然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死不悔改呢?就算被毕国华活抓几次上课讲话吃零食考砸好像他爸也没打他了。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没怎么挨打了,可是总觉得他爸会打他啊,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错觉呢。
算了,他不是喜欢思考这样复杂事情的事的人,说不定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