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我,从小只热衷偃术,除了偃甲,好像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在乎了,也从来没有想过学习偃术是为了什么......直到遇见大家,师父的事,太师傅的事......还有夷则你......大家都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坚持......我觉得自己特别差劲.......”
“无异,你......”
“先听我说完。在这之前,我一直在迷茫,直到今日,夷则你选择易骨,我才明白,有些事,是无法去阻止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以后不论是好是坏,都可以陪在你身边......这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至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
乐无异小心翼翼地握住夏夷则的手:“夷则,我......可以回护你吗?”
夏夷则没有回答,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被握住的手,心中有一股陌生的情愫涌动。
半响听不到回应,乐无异有些不安地抬头看向夏夷则,不安的眼神先是划过一丝讶异,随后渐渐染上了笑意:“夷则......你......脸红了?”
夏夷则微顿,随即有些不自在地将脸瞥向了一边,那苍白的脸颊,正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雪,下的更甚了,乐无异心中却温暖无比。
因为夏夷则尚还有些体虚,不便在外面待太久,乐无异将他送至偏殿后,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只得依依不舍地退出了房门。
他心情甚好地往自己住处走,想起刚才的事,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师父说的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告诉他。正当他一脸乐呵,身后的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的时候,猛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待稍走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闻人羽,她正望着天空,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闻人,外边这么冷,你怎么在这里?”乐无异上前问道。
闻人羽似乎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不由一惊,随后看到乐无异,平复心情回道:“......没什么,刚才我看到你拉着夷则走了,他没事了吧?”
提到夏夷则,乐无异有些脸红,挠着头回道:“嗯,他没事了,就是有些体虚,休息下应该就好了。”
“嗯,那就好。”
“那个......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传信什么,脸色也不太好,是有啥事吗?”乐无异想了想问道。
闻人羽先是一愣,随后才道:“......没什么......因为我一个人出门很久了,所以想向师兄报个平安。”
“你......想家了吧?”乐无异小心问道,他想起刚才她有些难过的神情,毕竟是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出来找师父这么久,一定吃了很多苦。
闻人羽神色有些黯然:“我......是师父捡来的,是师父将我一手带大,教我习武,教我为人处世之道......除了师父之外,最疼爱我的就是大师兄了,为了找师父,我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都快一个月了.......”
“闻人......”乐无异心里有些难过,却又不知怎么安慰,之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自己的事,想了想道:“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们就陪你一起去找师父......我不太会安慰人,你是女孩子,有时候,不用这么勉强自己......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到做到的。”
“不......我......自己可以的。”
“哎呀,你就别逞强了么,我是堂堂男子汉,保护你们都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咱们都是朋友。”乐无异拍着胸脯道。
“谢谢......”闻人羽心中动容,想了想低低道:“如果......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们......”
“没关系。”乐无异连连摆手:“如果你现在不想说,一定是有你的理由的,我们都相信你,只是,如果有什么困难,别自己一个人闷着,女孩子家的,干啥想那么多。”
“嗯,好,我知道了!”
“这才对嘛,外边太冷了,你也快回屋吧,明天咱们就要去星罗岩了,早点收拾休息下。”
听到‘星罗岩’,闻人羽神色略微一变,随后道:“嗯,我也正打算回去。”
两人聊了一会,便各自回房收拾休息去了。
但此时,太华山某处屋内,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沈夜一脸阴郁地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竹简——这是瞳昨晚让偃甲鸟送来蛊虫的时候,非常‘顺便’地搭了一只更大的巨鸟,抗来一堆竹简。所以,求人之事少做,尤其是有求于瞳的时候。
看着厚厚的一叠竹简,沈夜甚是怀疑这两日,瞳根本就没有处理过。他在心里再次默默长叹,最终还是坐在几案前,细细地批阅着。
初七安静地立于一旁,按沈夜的要求,他将案几搬到了靠窗的地方。沈夜坐在木椅上,低着头,午后的阳光正透过木窗洋洋洒进来,将他墨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流光金。
见他熟练地从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卷,打开低头逐行地看,偶尔觉得不妥之处便会提笔圈画,亦或在下边写两句,初七端来砚台,磨墨的声音在屋内轻轻地响起,伴着偶尔竹简的翻动声,两个声响竟异常和谐,听在耳朵里居然觉得也很舒服。
一卷一卷看下来也耗了不少时光,偶尔口中有些渴,伸手在旁边的案几上一摸,初七便会把茶盅端到他手上,拿过来喝了,随手一递,便会立刻有一双手接过去,无需抬头,更无需言语,这是两人一贯而来的默契。
等全部看完,太阳也几近山头了,沈夜揉了揉眉心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