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嗯,都过去了,往事不要再提。”韩非吸尽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弹了出去,转身隐入了昏暗的房间里。
房子是租来的,靠着海。
这里是临海小镇,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小镇交通便利,民风淳朴,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场所。
ben来的时候,韩非正在房间里浅眠。
冬阳出门了,每天下午两点左右时他都会出门一趟,然后五点回来。
可是每次回来,韩非总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药水味。
韩非问过他一次,冬阳说是去打工了,因为两个人生活总是需要钱的。
不像撒谎,但也不像真话。
韩非不想问,他已隐隐察觉到冬阳的意向。
外面在下雨,天空晦暗,韩非关了台灯,躺在沙发上浅眠,暮色笼罩着他的脸,削瘦而淡薄。
门口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韩非睁开了眼睛,那沙沙声响持续了十几秒钟,突然,门被大力推开,咸涩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
暴风雨,雷电,海水呼啸。
ben的白衬衣被血染的殷红,全身上下都是污浊的泥土,裤管上沾着老绿色的海藻。
血水与雨水交融,很快就把干燥的地板淋湿。
他倚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白的像一张纸。
韩非拧开台灯,走过去,轻声喊他的名字:“ben?”
ben艰难的睁开眼睛,心脏停顿了10秒左右,然后笑了。
他将手伸过去,搭在韩非的肩上,说:“宝贝呀,你有没有想我?”
依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因为气力不足的缘故,说的断断续续,非常虚弱。
韩非迅速将他扶到床上,脱去他的衣服。
衣服黏在了伤口上,无法扯开,一扯就撕扯到皮肉。
韩非注意到ben的胸膛、腿部,有几颗黑洞,是子弹的伤。
不仅仅是枪伤,ben的皮肤上还有大片鞭笞的伤,是被人殴打所致。
ben疼的蹙起了眉头,这种表情韩非从没有在他脸上看过,印象里,这个把人命视为蝼蚁的少年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韩非从抽屉里摸了把剪刀,避开伤口,快捷的剪开他的衣裳,然后用干毛毯裹住他的身子,说:“你忍一忍,我马上去叫医生。”
ben却拉住他的手,将他带进怀里,说:“你对我这么好……宝贝呀,只有你对我好……”
韩非注意到他的身体很热:“你发烧了,别动,我去叫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嘛!”ben撒娇的蹭着他,水蓝色的眼睛渐渐涌上了一层水雾。
韩非离开他的怀抱,柔声说:“ben,我这里没有药,你现在伤的很严重,需要马上取出子弹。听话,我马上回来!”
“不要!”ben更撒娇了,他缠住韩非的脖颈,咬着他的脖子。
只有这个人对自己好,只有他……
冬阳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眼前这一场面,呼吸停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拉开两人。
“你来了。”
ben看他一眼,哼一声:“差点死掉。”
“韩非去叫医生,我先帮他止血。”
“好的。”
韩非跨出门槛,冬阳又叫住他,“韩非,小心点。”
韩非回眸,没有说话,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雨中。
ben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住了唇:“你跟他做了?”
冬阳一边给他止血,一边说:“先管好你的伤。又被瑞克打了?”
“哼。关你p事!假好心!啊——!”黏在伤口上的布料突然被冬阳撕去,痛的他眼前一阵发黑,接着怒火排山倒海而来,“靠!你这混蛋在干嘛!谋杀啊!”
冬阳不咸不淡的说:“你做事不要冲动,杀掉了谈笑,韩非就真的完了。”“就算我杀了谈笑,我也不会告诉宝贝。我才没那么傻瓜!”ben一脸不屑,停顿了一下,“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冬阳不说话。
“跟宝贝有关?”ben又问。
冬阳嗯了一声,“我在给他创造容器,需要助手。你最合适。”
“你爱他?”ben的眼里跳跃着莫名的光线,手指也攥紧了被单,身体被汗水濡湿。
“当然。”冬阳用纱布擦干净沾满血迹的双手,转身对他说:“他也爱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ben恶狠狠的瞪着他,冬阳的目光也不躲避。
“他是我的。”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问题,ben,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养伤。”
“你这只混蛋蜥蜴!我迟早会干掉你。”
“届时我会给你留全尸!”
战火一触即发。
医生恰巧赶来,扑灭了这场战火。
韩非见两人神色古怪,问:“吵架了?”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发觉后,又互瞪对方一眼,“哼!”
韩非眨了眨眼睛。
半夜的时候,ben高烧持续不退,口齿含混,喃喃的叫着韩非的名字。
冬阳与韩非一直守在他身边。
“他的伤……”韩非凝眉,问不出来。
“他想帮你杀了谈笑,可惜失手。”冬阳看见他的肩膀颤了颤,垂下了眼睫。
“我去外面吸烟,你先照顾他。”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带上了门。
韩非来到窗边,看见冬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吸烟,黑暗中那小簇红色的火焰忽明忽暗。亮的时候,他看见冬阳把头靠在木栏杆上,微微蜷缩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