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
静默的看了他几秒,肖礼盛过一碗粥递过去。
肖齐木木僵硬地喝着,一碗见底时,肖礼伸手要接,却被他慌张地躲闪开,勺子还掉到了被子上。
神经绷的紧紧地,屏息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却只见肖礼已经缓缓自若地把东西收拾了。
之后,他继续躺回床上。也许是以为他又要睡了,男人伸手又关了灯。房间里黑暗的安静着,他了无睡意,也知道男人并没有走。过了不知多久,在察觉额头被覆上一片温热手掌时,瞬间身体就僵硬了。
“我们谈谈,好吗?”
“……”
“昨晚的事情……”
“不要!”这几个字像是触动了他的某个开关,几近破音的哀叫,“不要提!不要提!”
肖礼被他仓皇的打断,也及时收了声;肖齐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哭腔的闷闷嗓音传了出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情了……求你了,永远不要提了……”
肖礼的脸上似是突然出现些许裂缝,良久,叹了口气,“……是大哥的不对。”
即使蒙在被子里,肖齐也听见了男人这句类似道歉的语句。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道歉?因为自己在他的照看下,出了这等事吗?
肖齐脸上苦泪交加,这种事情他能怨得了别人吗?不,一切只能怨他自己!是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交了不该交的朋友!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是他……拒绝了男人要派人送他的要求……男人又有什么责任呢?只能说是他自己活该!
现在,他是如此嫌弃恶心自己,这人却还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这已经足以让人感动万分了。哪里还需要他的道歉?
他是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为了根本不是他错了的事情,跟他这样卑微难堪的人道歉,太不值得了。
他只求求他,求他以后不要再跟自己提起这件事情,就让这件事情这么过去吧,从彼此的记忆中彻底删除掉,都当做什
么都没有发生过,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永不要再面对。
不然,背着这么可耻难堪的经历,以后他要如何走下去。
万三和贺谨言第二天过来时,肖齐情绪看着已经稳定许多,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肖礼在旁边陪着,画面倒是挺温馨的。万三忍不住的就跟肖礼挤眉弄眼,却只换来淡淡一瞥。
万三心里哼哼,最讨厌这种闷骚的正经人了。
肖齐是下面有撕裂的伤口,除了只能吃流质的东西,还需要上药的。医生来时,尽管再尴尬,他也默默忍受了。而另三人还避嫌的退到了门外。
“我以为你会亲自给肖齐上药的。”万三嬉笑。
贺谨言也不偏不巧的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你们也不要提了。”
万三“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肖齐不好意思了?”贺谨言笑。
“不是吧?人刚吃到嘴里,你就领地意识强烈,护的这么紧?”万三很不正经的还撞了下肖礼肩膀。
肖礼只开了一次口,就不再讲话了。任由那两人似笑非笑的打量。
后来医生一出来,万三等不及的就要往里冲,却被肖礼伸手拦着。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再进门,看见肖齐时,这人已经衣冠端正、面色如常,只除了脸上非要仔细瞅才能看清的那点红白相间外,倒真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万三悄悄凑近贺谨言,嘀咕,“我说,肖齐这是不是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终于来了?”
贺谨言拿胳膊肘狠狠捣了他一下,才轻声温柔地跟肖齐讲话去。
肖齐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在他感觉后面的伤有渐好的趋势时,就死活不要再上药,坚持回家。
回到家里,听见张妈笑呵呵地问他这几天跟同学出门玩的开心么之类的话,心里一惊,却转瞬明白肖礼早帮他把这几日养伤选好了理由,省去了他要面对时的尴尬。
感激地忘了男人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慢慢踱步回了房。
其实,伤口还是疼的,不过像是已经疼习惯了,也就能忍受了。
生活不会因为发生一件天塌般的事情就停滞不前,日升日落昭显着每一天生活都在继续。伤口也早已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人再跟他提起过,日子平静,舒缓如流水,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肖齐变得安静了些,发呆的时候也变频繁,有时待在房间,整天不出门;有时一进画室,一待就一天。
肖礼有去看过他的画,从来只画葱绿茂密充满生机景色的人,竟也能画枯枝烂叶了。
是的,在肖礼眼里,肖齐画板上那些无迹可寻的枝枝蔓
蔓就是家里庭院中那些枯枝烂叶。冬天了,只见萧索。
他皱过眉,劝过肖齐要是在家闷了,可以出门见见宋逸他们,跟朋友聚聚总是好的。肖齐嘴上当时是“唔”了声,只最终也没行动。肖礼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今晚,他要带肖齐出去吃饭,态度略显强硬,肖齐是很为难的才上了车。
同坐在车后,他却离男人有些距离,几乎靠近门边。
他是真的不想出门,一点都不想,他觉得待在家里挺好的。如果没人跟他讲话,他也用不着非得挤出笑容去应付别人,完全可以一个人待上一天。他甚至有些爱上一个人的安静了,这让他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无声地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