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信湖岛离海眼处尚有一段距离,看的不是很仔细,便有正道的同道放出一道红霞似的彩云,悬在冥河立下的大阵左近,供人观礼,陈昂携着谈筠也上了这座法宝,好在地方足够宽敞,数十人站在上面也不拥挤。
来的大部分都是海外散仙,也有中土来降魔卫道的玄门传人和几位老前辈,具都十分有信心,微笑着看那九天十地避魔神梭遁入大阵之中。
听得有人笑道:“易晟这回下去,必能为我们博一个头彩!”
易静看到陈昂两人,有意无意的靠近了两步笑道:“陈道友,谈妹妹,你们也来了!”陈昂和谈筠也只好回礼,又听她道:“家兄此去凶吉难定,陈道友想要明哲保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闻陈道友曾经入过此阵,还在里面侥幸逃脱,不知可否为我们指点一番?”
她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时有人将眼光投向这里,听闻后面这句话,便有一位青衫文士袍的男子笑道:“哪里来的癞蛤蟆,上了脚面——好大的口气!”
只见他讥讽的看着陈昂道:“就是你说出如此殆笑大方之语?既然你从这阵中走过一遭,那么再走一次又有何妨?易道兄请你同去,却在这里百般推诿。我等羞于与你同列!”说罢他一挥衣袖,将两人之间的云气拂开。
他身后一人皱着眉头看着陈昂两人,听完那青衫士子打扮那人的呵斥,忽然也出口道:“我这彩霞兜乃是雅物,载的都是君子前辈。你这般庵渍人物怎么当得起?还是给我下去罢!”
他话音未落,就掐动法诀,散去陈昂脚下的彩霞,存心要陈昂丢一个大丑。这般行径,简直对陈昂蔑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也是散仙修为,看陈昂也不过是一寻常旁门,这里散仙级数的高人就有数十人,自己更是海外大派出身,父亲兄弟一家人比寻常教派的散仙还多一些,故而实在不觉得自己需要把陈昂放在眼里。
却不知,陈昂剑下戮杀的散仙之辈,比这里所有人只多不少,他一家子加起来,怕是都不够陈昂剑下亡魂的十一。
陈昂唤出造化金船来,踏在脚下,忽的看着易静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易姑娘执意要我指点,那我就小小的漏上一丑。恕我直言,在座诸位十有八九都要死!那位易兄更是十成十的活不回来了!还请易姑娘早做准备,免得一时冲动之下,让易先生儿女双亡,断子绝孙!”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道:“忘记易道友尚有两子,那易周先生却无血脉断绝之虞呢!”
他这话一出口,易静那里还忍得住,纵然她修养好也不禁红了面皮,呵斥道:“贼子!安敢如此欺我兄长!”便取出灭魔弹月弩,打算辣手惩戒陈昂。这灭魔弹月弩形如弩筒,内里藏着五颗无色金丸,中有机簧,收发由心,能破魔火邪烟、妖光毒沙,以之杀敌更是有绝大威能,当者无不披靡。
只见易静将手一扬,一团光华直射陈昂,只是谈筠还在旁边,她也不忌讳,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那一团光华炸开,波及陈昂,却连造化金船三尺金光的一丝波动都未能激起,让易静她不可置信,旁边青衫士子打扮那人更是震惊无名。
陈昂微笑一指坐下金船,淡然道:“可怜你头脑不清,犯此大错,我也不与你计较。接下来略施惩戒就是,若你能接下,因果便罢。若你接不下,只可怜你积年的功果。”
说罢也不和她废话,足下金船伸出一只太乙五元神雷元磁炮,核心造化神雷球积蓄大力,便是一炮打出,只听旁边有人叫道:“道友还请手下留情!”突显一点佛光,护住易静,造化金船一炮之威,实在非人力所能及,纵然有那佛光相护,依旧硬生生的把易静打得几乎昏死过去。
虽然强自让自己清醒,但依旧落个五内俱焚,肉身筋骨俱断的下场。
陈昂看那佛光明灭之处,笑道:“既然有心如神尼出手,那我便给神尼一个面子。”又对易静叹息道:“我好言在先你不听,如今你打我一弩,我还你一炮,你可心服?”
易静重伤难言,只得脸色灰败的点点头。
陈昂才点头道:“那这番因果便了。免得我以大欺小了!”若是她不肯依,那陈昂也只好不卖峨眉、心如神尼的面子,再给她来一发诛仙神雷炮了。
陈昂前后的变故,惊呆了众人,不提另有两个人两股战战,心惊胆跳,就是易静回过神来也吓丢了魂,不是畏惧陈昂手段,而是想到陈昂所说冥河老魔的内情,如今陈昂身份不同,所说只怕未必是假,害怕害了自己的兄长,恐惧的无以复加!就要传书唤易晟回来……
但似乎为时已晚!
却听血河阵中一声清喝:“自古英才爱骄狂,只在阿鼻剑下亡!元屠仙血未曾拭,此去冥河莫仓惶!”一位黑衣少年脚踏红莲,从阵中步足出来,背后两道猩红的剑光,其中凌厉杀气直让人肝颤。那少年扫视阵外一干正邪,目光停留在血河阵中挣扎的神梭上。
忽地冥河微微一笑,不等易静一声痛呼,两道凶厉的剑光已经出鞘,只是一剑斩开了心如神尼发出的牵引佛光,又后面一剑逼退苦心头陀暗算的无形飞剑,未等剑光势尽,便在不可能处又是一转,两道剑光合一,从神梭中穿过,将上面一干正道新秀,统统斩杀。
易静眼睁睁见得自家的兄长被一道红丝一样的剑光穿心而过,似乎抽出的全身精血,一缕孤魂也被血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