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丽平生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成年男人的这玩意儿,是在医学院的人体解剖实习课上。即便是到了现在,回想起那堂课,蒋丽丽后脊梁背仍会感觉到那种寒彻心肺的凉飕飕的感觉。
“对了,下周一我们要进行现场解剖实习,请大家做好必要的准备。”周五,人体解剖课老师讲完两节理论课,收拾讲义准备离开时,顺便说了这么一句。
教室里出现了瞬间的寂静,旋即炸开了锅,捣蛋男生的兴奋叫嚷与胆小女生的惊恐尖叫混合成了一片喧闹的声浪——终于要来了,他们的第一堂人体解剖实习课!
在接下来的整个周末里,这堂行将到来的人体解剖实习课成了蒋丽丽和室友们翻来覆去讨论的话题。对于这堂课,她们既有几分好奇,又有些不由自主的恐慌和莫
名的忐忑。她们当中,有些人在街上偶尔见到小猫小狗的尸体都会颤抖恐惧、悲伤落泪,更别说要面对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真实人体了,而且还要亲自动手进行解
剖!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可是没有办法,这也是每个临床医学专业学生最终都必须要过的一道心理关口。
听隔壁宿舍的学姐们说,她们第一次上现场
解剖课时,就曾有女生当场昏厥了过去,有几个女生则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们宿舍里的女生几乎个个都成了学校后山松竹庵里的尼姑,天
天吃素,见不得丁点儿的荤腥,尤其见不得那些熘肝尖、辣大肠之类有动物内脏的荤菜。
学姐们还说,对于女生,现场解剖课上的尸体标本,最容易接
受的还是那种在冰柜里冷冻了很久的老年女性尸体,这种尸体的器官早已经衰竭,加上冷冻时间久了,与塑胶模型已基本没有多少差别。最难接受的则是年轻新鲜的
男性尸体,遇上这种尸体,除了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之外,还要面对真实的男人,就需要双倍的勇气,还要防备捣蛋的男生借此生事儿,让你难堪和下不来台,
比方说拿着切下的部分性器官,很认真地向你讨教这是什么部位之类。
看着蒋丽丽她们惶恐无措的眼神,学姐们很理解地笑了,善解人意地宽慰她们道,“放心,这种年轻新鲜的男性尸体通常是很少见的,我们现在就是想找还找不到呢。除非恰好遇上那种犯了死罪被执行、家里人又不愿意收尸的……”
蒋丽丽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学姐们口里的“除非”偏偏就让她们给遇上了。这之前,蒋丽丽她们曾不止一次地在一起猜测这次解剖的尸体会是个什么样子,是男
还是女、可能会是多大年纪。周一进了解剖实验室,看着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被白色布幔覆盖着的标本时,这种猜测还一直在心里持续着。
解剖老师说了些注意事项和人体解剖在医学上的重要性之类的例行讲解之后,故意以一种颇为轻松的语调对大家说,“你们的运气很好,恰巧赶上了一具年轻新鲜的尸体,这可是极其珍贵的人体标本,希望大家倍加珍惜这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好,下面我们就开始……”
覆盖在尸体上的布幔被慢慢扯开了,有学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唏嘘。这是一具很年轻的男尸,只有三十岁多岁的样子,五官棱角分明,肌肉紧张而饱
满,张力十足,看上去十分健壮强悍,有些像米开朗基罗的著名雕塑《大卫》的形象。如果不是那惨白的肤色,活脱脱就是一个强健的肌肉帅哥。
如此强悍的一个人是如何死去、又如何成为解剖标本的?难道真是学姐说的那种情况?蒋丽丽留意了一下尸体的头部,好像有处血肉模糊的地方,这会不会是枪决留下的弹孔呢?
蒋丽丽正在琢磨着,耳边突然传来了男生起哄的嬉笑声,蒋丽丽回过神儿一看,男生们都在对着尸体点点戳戳,女生们则都害羞地往后缩,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和失控。
蒋丽丽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顺着男生们指点的方向搭眼望去。于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成年男子两腿之间的那个物事儿:胯间浓密散乱的一团黑色毛发中,累垂着一截黑qq的粗壮东西,像是一条正在密实的水草间逡巡游弋、正待要爬上岸的一条粗壮的大水蛇。
现在回想起来,那具尸体的男性物件儿显然是颇为伟岸的,似乎还处于半兴奋状态,因而页就显得愈加壮硕,比《大卫》雕像胯间的那个物件儿还要雄伟壮硕许多,所以才会给蒋丽丽留下了极富震撼性的印象。
“这东西原来有这么大!怎么是这么个丑陋不堪的样子。”一时之间,蒋丽丽的吃惊远远超越了羞涩,甚至也暂时忘记了面对尸体的恐怖,努力在脑子里搜寻着小时候对这东西的一点模糊印象。
那还是在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吧,暑假里偶遇班里的一个小男孩正对着路边的草垛起劲儿地撒着尿,这小男孩自打小学一年级就跟她同班,很熟络的,那个时候的她
显然还没有什么男女之大防的概念,就跑上前去羞他道,都上初中了,还跟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似的,随地大小便,也不知道羞耻。那小男孩也是个捣蛋鬼,索性就
回过身来,对着蒋丽丽滋过去,尿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亮的弧线。躲闪之间,蒋丽丽瞥见了那个小男孩撒尿的玩意儿,也就蚕豆一点大吧,白白的,香烟把儿似的,
有点小小的可爱。
那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