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阵线,把手塞进被子里捂着,抬头活动脖子。
看到书生还在看书,就提醒道,“书生,你也活动下脖子。”
陆闻人转头看她,“你这是关心我?”
姜七七正在做侧头的动作,闻言歪着头奇怪的看他,“你不是还让我买冬衣吗?我提醒你注意脊椎没什么问题?”
她这样提醒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陆闻人一噎,“我那是,我那是见不得你每天钻被窝里不出来,像什么样?”
姜七七道,“那我也是见不惯你木头一样长在桌子前。”
陆闻人一噎,重重地翻开书,继续看自己的书。
姜七七看着他,摇摇头,最近这书生变得奇奇怪怪的,让人不能理解。
她自顾自的活动了一会儿,拿着阵线重新缝起来,缝一会儿歇息一会儿。
绣完后,她跳下床,来到陆闻人身边。把她之前写过的废纸找出来,裁剪成方块,然后在上面画写一阵。
画完,她对陆闻人说道,“书生,我们来玩个纸牌。”
“纸牌?”
“嗯。”姜七七简单的描述下规则。
见陆闻人有兴趣之后,她眨了眨眼睛,目带狡黠地说道,“这个要有赌注才好玩。”
“赌注?”
“弹脑门怎么样?赢的人弹输的人脑门。”
陆闻人额头生得很好,饱满得很,姜七七很久之前就想弹弹看,试试手感了。
陆闻人目光在她额头上扫过,也爽快答应,“好。”
易诚在外边逛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笑声。
这是在做什么?
他好奇的往窗边看了看,就见陆闻人夫妻面对面坐在窗前。
姜七七神采飞扬的发着什么东西,陆闻人脸色沉着的坐在另一边,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他们拿起几张方正的巴掌大的纸,你来我往的丢了会儿,然后姜七七的纸先丢完,她努力憋着笑,竖起右手食指,左手按下一松,食指弹起打在陆闻人的额头上,立即在他白皙的额头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姜七七笑得前仰后合,陆闻人则是沉着脸拿起那纸张重新发,然后再被打。
易诚很好奇,这对夫妻在玩什么,看着很有趣的样子,他想加入,最后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那是人家的睡房,人家夫妻间的玩闹也算是闺房之乐,他站在这里看,已经违背非礼勿视了。
易诚回了自己的杂物间,提笔想将他今日的见闻写下来,下笔的时候,突然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玩得太高兴,忘记给他做饭啊?
算了,还是先把东西写出来。
易诚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午时分,姜七七敲响了他的门,“吃饭了。”
易诚来到堂屋,没见到陆闻人,便问道,“闻弟呢?”
姜七七道,“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端回房去陪着他吃,易公子请慢用。”
易诚点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易诚想起回来时看到的陆闻人额头上的红印子,那样的,多来几下,可能额头都会肿。
额头-肿?
陆闻人的额头让他媳妇敲肿了?所以不好意思出来?
不可能?
姜七七端着饭菜回到屋里。
陆闻人镇定的坐在桌边,等着吃饭。她也神色如常地摆着碗筷,一切都很正常。
然后......
姜七七的目光扫过了他红肿的额头......
“噗哈哈哈哈哈......”
就像被什么人隔空点了笑穴,姜七七捧着肚子笑起来。
她弹陆闻人的时候没怎么用力,可谁能想到书生的体质居然是碰一下要留下印子的类型。她连着赢了五局,他的额上就留了五道竖纹。那五道竖纹加上陆闻人这张板着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好笑。
陆闻人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姜七七努力止了笑,擦擦眼角笑出的泪,安慰道,“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着。”
“吃完饭,再来。”陆闻人很平静。
姜七七摇摇头,严肃道,“书生,玩物丧志,你不能沉迷于纸牌。下午,你还是好好看,我呢,也需要练练字。”
“......这是消遣,不算玩物丧志。”
“可这消遣也太浪费时间了,耽误你看书,不好。”姜七七不肯松口。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愿意再打。
陆闻人并不动筷,只看着她,“你是不是怕输?”
“不是。”姜七七殷切的往他碗里夹菜,“快吃饭,吃完我再去看看二姐。”
陆闻人这才算放过她,用起饭来。
姜七七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写的纸牌用的是安阿伯数字和英文字母,这两样,陆闻人从未接触过。仗着这个优势,她轻松赢了前面三轮,到后面两轮,她已经赢得很艰难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