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那些说辞,可久而久之,却被那些规范和时间给牵绊住手脚,不由得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走,所谓的听从内心的声音全成为了只在书本和电视剧里面出现的字眼,要是我们真的那么做的话,会招致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一份丢失的工作,一个破碎的家庭,一段分裂的关系,一道无法痊愈的时间裂缝。谁说我们之后不会后悔当初做出的这个冲动之际的举动呢?
可是,如果我们对命运缴械投降,在我们再次遇见那期望已久的东西时,周围的条件已经不允许我们去自由选择的话,那该有多可惜。
或许,这只是我对现在自己做出的选择所做出的逃避和无谓解释,可至少那种不安的感觉消失了,那种害怕和焦虑一下子缓解了,我选择了我认为正确的路,那么今后,我也要在这条我所选择的正确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手背上贴靠一阵暖意,我回过神,接过那杯茶。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不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样子,被各种意外轮番轰炸得憔悴了不少,黑眼圈也是前所未有的重,命运的重担那么沉重,要是他一个人担下去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压垮,至少我能够分担的,就尽力去分担。
我慢慢倚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呼吸着那不甚舒心的医院气息,心跳慢慢安稳下来。他似乎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或许是怕你来我往的这种疲累交际,又或许是怕成为一种习惯,于是在周围建成一道厚实的城堡,阻挡一切寒流,也挡住了舒适的暖风。
我需要你,所以,你也可以需要我。
2
有时候早上醒来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记忆里存在的那些画面都只是一场梦,而真正的现实现在才开始,可到底是接在哪个片段的后面呢?在宿舍熬夜看电视后?还是在学校的课桌上趴着午睡之后?猫在被窝里看完小说之后?抑或是更久远之前的事情?世界上似乎缺少一种界定好坏的标准,于是我们总是会后悔,而那些当初选择的性质也会跟着变化,从好到坏,从坏到好。
如果我没有接到那通电话,那么我可能会和子墨继续走下去,就这么度过平淡的余生,陷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里;如果那个时候我选择了他,或许我会用另一个身份去见叔叔阿姨,或许就会上演各种戏码;如果我劝说花翎不要一个人去,那个家庭就还会是完整的,舒青禾也还是幸福的,过去那些关系也会继续进行下去。可惜的是,时间这个大前提限制了一切可能性,走远的人,错位的选择,命定的时机,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叔叔还在昏迷状态里,可能下一秒就醒来,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躺在病床上了,又或者那个不敢去想的最后一种可能性。
我侧过头,看着那张靠在墙上睡着的脸,被接踵而至的重负驱使着的疲惫,变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深陷的眼窝,变得粗糙甚至有些泛黄的皮肤,坚毅的鼻子两旁的线条,即便是睡梦里仍旧紧抿着的唇角,下巴上冒出来青色的胡渣。
命运可能忘了观望一下他的人生,火星一颗接一颗的掉在他身上,我拉起他的手,仔细看着他掌心的纹路,三条纹路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水,手指形成的山脉,掌纹组成的河流,而那一大片的璀璨群星醉倒在河水的柔波里,流向远方。
“看得出我这辈子的命数吗?”耳边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刚放在他掌纹上的手指不由得一颤,还得装模作样的看着,“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耳边传来轻笑声,我最近很少见到他的笑容,虽然原本就是个生冷的性子,可最近被事情压着,更是疲累了不少,眉头之间积满愁云。
他握起我的手,拇指顺着掌纹的线条慢慢游移,皮肤上一阵微麻像是燃起了细碎火星,慢慢停在掌纹的边缘,那双手慢慢翻转过来,覆盖在掌心之上,手指相扣。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如果两个人的掌纹这样慢慢重合在一起,就象征着今后人生的相依为命。
可是下一秒,话语就破坏了这种安稳的氛围,“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趁早。”
我正想要侧过脸,两只交叠的手却被慢慢抬起,接着手背轻触他的唇,那小小的温热快速蔓延,在干燥的荒原上出现一颗小火星的后果是什么呢?
于是,我什么都没再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坐在一起,已经十分安好。
3
姨妈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表哥终于要结婚了,对方是来自北京的姑娘,带来了丰厚的北京特产和她这个准儿媳。原来我都不觉得世界的分别和距离的遥远,可现在听我妈在电话里说着这样的消息,惊讶之余却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那个笑起来像弥勒佛的表哥的身边站了另一个人,这场景转变得那么快。或许,生命已经搭上了特快专车,正以一往无前的速度在奔驰,不容许我们去打捞掉落在忘川里的回忆碎片。
作为他唯一的表妹,我也接到了他邀请我当伴娘的任务,笑着说着恭喜新婚的话语,想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