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之后,好像有点。”不等郦修接话,他又问,“你为什么不爱讲话,是喉咙不舒服吗?”
果然郦修不想回答这问题,转身走了。方桥松了口气,他好担心刚才郦修会问为什么。
为什么遇见他之后会变这样?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若真问了,方桥肯定回答不上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之后郦修每晚都会到方桥这里过夜,有时在店里,有时在家里。郦修很少说话,偶尔会莫名其妙盯着他看,然后叫他小桥——多半是在喝酒的情况下。
方桥很喜欢他这样叫,仿佛他们很亲密。
他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个星期六晚上,那晚有人来找郦修,方桥掀开窗帘偷偷往楼下看,是个开敞篷跑车的年轻女人,踩着细高跟,一头火红短发,姿容艳丽,方桥暗暗心惊,为那张与郦修有八分相像的脸。
两人站着说了会儿话,都是她在说,郦修负责听。方桥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看到几分钟后郦修上了那车,随她离开了。那人明显是郦修的家人,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一想到这点,方桥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左胸腔内的某个位置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一样器官——明明几分钟前还在疯狂跳动。
他很后悔没留下郦修的联系方式,这样至少还可以问问他什么时候再来,哪怕以后不再见面,也可以偶尔发发短信聊聊天。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5
方桥喝了酒,做完手术两年多,这是第一次,他还在吃抗排斥的药,这实在很不应该。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太难过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难过到睡不着,安眠药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只能依靠酒精。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太任性了。
方桥酒量实在算不上好,三瓶啤酒下肚,整个人都蒙了。歪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一会儿往下沉,一会儿往上飘,像陷在云朵里,感觉很奇妙。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喝酒。
还不太困,不够,方桥开了第四瓶。
喝到第六瓶的时候,方桥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他捏着啤酒罐摇晃着起身,看见一人朝他走来。方桥用力眨眼,等人走到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人胸膛,真的。
“你……嗝,怎么又来了?”方桥头晕站不稳,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你不是回家了吗?”
郦修接过他手里的啤酒,方桥手里空了,伸手又去拿新的,半途被郦修一把拍开。方桥低头揉手背。
郦修将剩下的啤酒一股脑全扫垃圾桶里,捏着方桥下巴往上抬:“为什么喝酒?”
“不高兴。”
“为什么?”
方桥脸很烫,郦修的手很冰,方桥忍不住往他手心里蹭:“不告诉你。”
郦修俯身下去,凑近方桥,两人的脸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郦修眸色渐深,越凑越近,在即将碰到方桥嘴唇的时候又突然退开,微皱着眉:“太臭了。”
方桥仰头看他,双眼湿润,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好,不臭。”郦修再次俯身,果断吻住方桥的嘴唇。
方桥这段时间经常做梦,梦里郦修就是这样对他的,弯腰捏着他下巴,用力亲吻他,连舌头也伸进来,不容他反抗,很霸道。舌头被缠住,吸吮翻搅,方桥呼吸凌乱,心跳如擂鼓,“咚咚咚”震得胸腔发疼,双臂不知何时缠住了郦修脖子,来不及收回,一把掐在他颈侧。
郦修嘶了一声,从方桥唇上离开。方桥呆呆问他:“疼吗?”
郦修脸色不大好看:“你说呢?”
“那就不是做梦……”见郦修转身要走,方桥起身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掐你的,我只是……我以为……要不,要不你也掐我一下?”
郦修果真抬手在他脸上轻掐了一下,方桥放下心来,松开郦修的腰,改牵他手。郦修扯开他的手,方桥反手用力抓住,急道:“你别走。”
“我洗澡。”郦修说。
“别,别去……”方桥仗着几分醉意,抓牢郦修的手,将以往连想都不敢想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我洗过了,很干净……我,我第一次,你不要嫌弃……也不要担心,灵溪庄园那么大,我不知你住哪里,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郦修再一次将他手扯开:“你醉了。”
“我没醉,真没醉,我知道你是谁,我喜欢你啊……”方桥急得眼都红了,“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第一眼就喜欢,太喜欢了……”
郦修快要被“喜欢”洗脑了,捏着眉心说:“知道了。”
“那你……”方桥望着他,眼神热切,“做不做?”
郦修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将人扛进卧室,往床上一丢,俯身压上去。方桥嘴唇一颤,正欲出口的话被“嘶啦”一声吓得往回咽。郦修撕了方桥的睡衣,接着又撕他裤子,最后一把将他内裤扯下,屋里没开灯,方桥看不清郦修的表情,但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有点重。
浑身赤裸,唯有微凉的空气将他包裹,方桥这才紧张起来,下意识夹紧腿,才发现郦修整个人已经挤了进来,腿没办法合拢,他就抱胸,又觉得这动作奇怪,咬咬牙,索性抬手环住郦修脖子,他面红耳赤,心跳得飞快,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想到刚才郦修撕他衣服的举动,方桥脱口而出:“你手疼不疼?”
郦修没答话,沉默着揽紧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