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想来极其诡异。《+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未名岩窟中,一洼绽着青绿幽芒的黏滑藻池,两位高人分据对面,俱都藏身于暗影之内。
池里,泡着三个半死不活的伤患,其中两名昏迷不醒,另一人却是暗藏鬼胎……
唐惊天问老穷酸:“兄台不惜耗费真力,这两位可与你有亲?”
“素昧平生。”
老穷酸回答:“倘若将军于道中遇见,救是不救?”
唐惊天沉默半晌,把手一扬,池中泼啦一声,持刀少年、青袍书生仿佛被一条无形索拉出水面,“噗通”一声,落入藻池另一头。
仔细一瞧,几支缝衣针大小的无柄针剑,分连着二人的头顶百会、背门大椎等要穴,不多时周身便窜出氤氲白雾,竟比先前还浓。
老穷酸微笑道:“唐兄文武兼备,不想更是医道国手,连唐家据说早已失传的‘剑丝诊脉之术’都学会啦。我看,这一局也不用再比了。”
唐惊天道:“兄台见笑了。剑丝诊脉失传已久,惊天自也不会。有兄台你打好基奠,我才能勉力救之一救。这二人日后若是知晓,有剑祖的‘三尺水’洗身、洗神,怕是还不知道怎么兴奋法呢?”
老穷酸摇头一笑,兴致缺缺道:“早与唐兄说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剑祖!”
唐惊天手中疗伤,口中不停道:“兄台若不是剑祖,那如何能够先后两次在剑术中与我平分秋色?而且,惊天一直感觉兄台并未尽全力,所以千里迢迢追来,誓要与兄台真真正正赌斗一局!兄台如今内伤严重,我可以照护你痊愈。你我再战!”
老穷酸叹了口气,并未接口,不知是内力耗尽。还是兴趣缺缺。
木沧海听到这里,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
“三尺水?剑祖?这老穷酸莫非是……是天下剑道第一人。名列福不死江湖名人谱第五名的‘剑祖’宁无名!”
不禁摇头,差点笑出声来:“老子今日倒霉的程度,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一下遇到了当世用剑的第一人和第二人!”
心一横,“泼啦”一声,窜出水面,白骨爪扣住那老穷酸的咽喉,另一手顺势拿住胸口膻中穴。将他遮在身前,厉声道:“唐惊天,识相的就别动!老子行出百里,自会将这老穷酸放回。你要胆敢追上来,老子便撕开老穷酸的喉管,将血放个清光,还你一条风干腊肉!”
唐惊天坐于水塘那头,尽管隔着一池碧莹清波,幽映粼粼,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见得半身浸于池水中的少年与书生身后,存有一条模糊不清的身影轮廓。
唐惊天静默良久,连老穷酸也没说话。若非单薄的胸膛犹有起伏,木沧海几乎以为自己抢了具干尸为质,心底掠过一丝不祥:“莫非老子走眼了,这老穷酸宁无名,对唐惊天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货?”
忽听一声长叹,唐惊天叹息道:“像地狱三宗这般匪徒,杀了也就是了,兄台一念之仁,却将自己推入了险地。”
说着。袍袖一扬,扔破布似的掷出一条身长八尺有余的昂藏巨汉。那人身穿锦绿团袍、朴头官靴,脸上绘满油彩。面目难辨。巨汉落地滚得几匝,更不稍动,似被人封住要穴,昏迷不醒。
而在他脚下,还有一人,一身破破烂烂的盔甲袍衫,脑袋上顶着个硕大恐怖的骷髅头套,头顶白毛飞扬,模样十分骇人。
木沧海浑身僵硬,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人他非常熟悉,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那满脸油彩身穿锦袍的巨汉,正是城隍阁的阁主百里屠城,而骷髅头套白毛乱飞的自是阴兵流的冥主“阴阳法王”谭阴阳。
二人沦落至此,整个地狱三宗算是完了。
木沧海掌心冒汗,眼前一片漆黑,便是能生离此地,未来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老穷酸仍旧不发一语,唐惊天等了片刻,又道:“你我第一次论剑,我承诺未赢当输,所以我输了,说好的彩头你未取!第二次论剑我依然不胜,彩头你又不要!这一次,我闭关三年重新出来,定然要赢你!但在赢你之前,须得还回当年彩头,知道兄台最近一直在留心这三个败类,我便顺手替你捉了两个过来,是死是活归你处置,也算还了前两次论剑的彩头债!只是不曾想到,独独漏走的那一个,倒让兄台你身陷险地!”
“你说今生不再拿剑,每次跟我比斗都是凭着口说意动,虽然高雅精彩,但未免也忒不痛快!怎样,若你撤去誓命,则天下无处不可作剑,像姓木的这种货色,眨眨眼也能砍成七八块!这样一来,既能保全兄台自己,又能让你我尽力一战,岂非两全其妙?”
木沧海听得冷汗直流,暗忖:“世间用剑的祖宗,剑道第一高手宁无名居然发誓不再提剑……这是天般大的秘密,足以震动天下武林,唐惊天你这么慷慨地说将出来,是存心要杀人灭口了。老子今儿,也真是太倒霉了!”
老穷酸默默无言,并不接口。
木沧海在十宗中辈份甚高,熟知武林掌故,心中一凛:“这宁无名也不知遭了什么变故,一点斗志也无,就像软柿子般可以随便捏!嘿嘿,若能探得他的剑祖绝学,就算成不了下一个宁无名,最起码那剑谱功法倒也是一等一的奇货可居。”
收紧指爪,在老穷酸鸡皮似的枯颈间刺出几滴饱腻血珠,邪笑:“无名兄,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