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迫不得已,安平是不想再去麻烦向玉田。╔ ╗虽说安平参加工作时间短,但经过白娅茹和马鹏飞的言传身教,对官场中所谓的规矩了解的也就越多,规矩就是规矩,魏县长蛮横无理地将拔给隆兴镇的钱拿走了是坏了规矩,安平把事情闹到了省里去,捅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层挤占专项资金的窗户纸,也是坏了规矩的事情。
不过,魏县长是领导,本身实力非凡,就是坏了规矩,也能上下活动遮掩住,可安平算什么?不过一个没根没基的大头兵,若是被人透了底,整个郊县都难有容身之地。而且,向玉田就是再有心帮衬安平,也当不了什么事,堂堂厅级大员,省农委的一把手,还能因为几十万的资金天天跟着安平跑?就是自己的亲儿子,撑腰也不能撑到这个份上。
而且,这话又说回来,就是安平找到向玉田,也不见得能当什么事,虽说向玉田给了安平好大的一个面子给隆兴镇拔了款,结果这钱被挤占了,被挪用了,隆兴镇没看到,安平心里不服,可向玉田的脸上就好看了?二把手说二不一,一把手说一不二,以向玉田的强势,居然还有人敢打他的脸,让他下不来台,这心里能舒服吗?就是对安平也会不满,给你拔点钱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说不得要落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坏印象。╔ ╗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白娅茹纠结的沉默寡言,安平的心很痛,最终还是拔通了路秘书的电话,这也是安平的小心眼,虽说找路秘书和长向玉田都是一码事,但路秘书若是能直接帮着解决了,也省得去面对向玉田看起来阴沉而又压抑的脸。事实上,情况比安平想像的要好的多,路秘书的人品还是很仗义的,根本就没用安平解释什么就接了过去,这让安平的心思大定。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备耕生产了,补贴资金居然还没有拔到位,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有了路秘书的承诺,安平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什么截留挤占,什么项目补贴大可抛到了脑后,拉着白娅茹又是一番的悱恻缠绵,那种浓情蜜意直让安平乐不思蜀。╔ ╗安平的心思大定了,有人的心思就要长了草,正如路秘书所说的,相比于动辄数以千万计的涉农资金被停滞下来,小小的五十万不过是九牛一毛,是绝对不够清江市活一辈子的。面对着整个清江市的涉农补贴资金都被搁置了,洪大市长冲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市农委主任和财政局长发了老大的一通邪火,躲着中枪不说,还丈二的和尚摸不到一点头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市长,我向省厅问过了,农财处同志说了,省农委不给开俱凭证,他们没法拔款,这事跟财政局真没关系……”财政局长刘致远很委屈,看着坐在身侧的农委主任刘平一脸的愤恨。农委占着人位不干人事,跟上级部门沟通不力,害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市长骂了个狗血喷头,颜面扫地不说,心里多堵得上,凭什么把屎盆子往财政局的脑袋上扣。
“刘平,刘大主任,你怎么说……”洪益民长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愤怒平复下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洪市长比任何人都在惜自己的身体。╔ ╗若不是白景胜,嗯,想起白景胜,洪益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正是进行春耕生产最关键的准备时期,可你白景胜倒好,主管农业工作,却在这关键时刻撂了挑子,用长期病假来回应对自己的不满,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否则至于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吗。
“市长,我也说不清楚啊,我联系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中层干部,反馈回来的意思都是大老板有了严令,说清江的相关数据不实,需要重新审核,审核结果出来之前,这相关的补贴是不会发下来的……”年前该走动的都走动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到位了,平时相处的跟自家哥们似的,居然说翻脸就翻脸,更可气的是拿出了一个数据不实的借口来,这是在逗弄小孩子玩吗,这么敷浅的理由都能端上台面来义正言辞,那无疑就是要找麻烦了,只是这变故到底出在了哪里,刘平也是一头的雾水。╔ ╗
“大老板?向玉田?呵呵,咱们清江倒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居然把这尊大神惹急了……”提起了向玉田,洪益民的心绪彻底平静了下来,刘致远和刘平想的补贴资金的事情,而作为市长洪益民的视角早就跳出了就事论事的层次。而且事情也由不得洪益民不多想,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白景胜一撂挑子,他分管的农业战线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说眼前的困局跟白景胜没一点关系, 洪益民可不相信。
“难道白家投到了那边去?这可不能的……”不过,这件事情里,也有很多的地方在道理上说不通,清江四大家族,洪家的顶子,杨家的票子,金家的刀子,白家的女子,不管是金钱,还是打手,亦或是姻亲,都是围绕着洪家的权势而展开的,百多年来彼此有太多太多的利益纠缠在一起,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可以说,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好事坏事大家都有份,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就是想翻脸无情,彻底决裂都不可能。╔ ╗
而且,别人不知道清江四大家族是怎么来的,洪益民作为洪家的谪系子弟,可是一清二楚的,所谓的清江四大家族说到底不过只有洪家一家,像杨家和金家,不过是洪家将自家的帐房和打手培养起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