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羡的眼光中,一黑一白的挺拔身姿如轻燕般同时落地。
韩子绪与文煞一改平日在寺中相对朴素的装扮,竟毫不忌讳地换上了一言堂堂主和天道门门主的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半路忽然杀出的程咬金,让布达宫的天师眉关紧锁。
以他对中原武林的了解,眼前忽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个人气度皆是极上之,若未猜错,定就是中原武林正邪两道的统领韩子绪与文煞。
虽心中已将内情猜了个十之八九,但布达宫天师还是站起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打断两寺的谈经斗法?”
韩子绪淡然一笑,拱手报上名号。场下众人这才得知韩子绪真实身份,瞬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见韩子绪自报家门,文煞则嗤了一声对着那天师道:“我的名号还不屑于让你们这等狗辈知道。”
能将堂堂布达宫的首座天师称为“狗辈”之人,若不是神经错乱那就定是绝顶高人了,于是场下的反应更是热烈起来。
对于这横生的枝节,布达宫天师转身向一旁端坐的慧尘大师抗议道:“我们以佛法武道相论,自然是佛门宗教之内事,如今大师你竟找了武林中人来帮忙助阵,这一做法恕我不能苟同。”
慧尘也自知由韩子绪和文煞迎战于礼法不合,就算最后得胜,也难掩不公之虞,遭世人质疑,遂站起身来打算回绝韩子绪与文煞代静禅寺出战的好意。
却在慧尘开口之前,韩子绪却说道:“天师所言差矣。”
“试问这次比试,是否只要是静禅寺中的弟子便可以参加?”
天师回道:“那是自然。”
韩子绪道:“那俗家带发修行的弟子,是否也能算是静禅寺之人?”
明了了韩子绪的话中之意,达拉宫天师怒道:“胡闹,若我没猜错,除了韩门主你之外,这擂台上的另一位高人就是一言堂的文堂主吧?我看这在座的慧字辈的大师们对你们的出现一样感到惊奇,那便表示他们根本就不是你们二人的师傅。若他们都当不了你们的师傅,还有谁敢收了你们二人入门下!”
韩子绪道:“说来也巧,这静禅寺中确实就有一高人,能让我与文堂主这般水火不容的死对头都心甘情愿地拜在了他门下。可见在这一点上,静禅寺就比达拉宫高上不少了。”
被韩子绪反将了一军,达拉宫天师怒道:“胡闹,你们的师傅是谁!我就不信有人敢担下这个名号。”
文煞此时倒是出了声,只见他朝着被淹没在人群中的莫离的方向说道:“师傅,都这个时候了,你也总归该现现身给我们正一正名份了吧?”
文煞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尚算正常,但在莫离那里却刺耳得很。
什么叫“名份”?这该死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在口舌上揩揩油。
众人随着文煞说话的方向左顾右盼,也未曾发现人群中有哪个辈分高的僧人混在其间,一时间无数双好奇的眼神四处飘散,大家都在猜测着到底谁才会是那两个大人物的师傅。
此时被莫离抱在怀中的戒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扯了扯莫离的衣袖道:“师叔祖……”
“黑白师傅……他们说的人是你吧……”
“你快出去啊……别让他们难为了……”
莫离低头看了看小小年纪便懂得为家国大事挺身而出的戒痴,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暗自咬了咬牙,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莫离站起身来,朝擂台边上走去。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这其貌不扬且入寺不久,默默无闻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忘尘,竟然就是那两个大人物的师傅!
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骇于场上黑白二人的骇人气势,人群自动自发地为莫离让出一条道来,莫离这才得以毫无阻碍地走上前去。
韩子绪与文煞一见到莫离出现,凌厉的眼神即刻柔和下来。
只见那二人对着莫离拱手道:“师傅。”
听言,莫离拿着佛珠的手轻轻一颤,即刻垂下眼来。
确证了这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实,场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静寂之中。
“阿弥陀佛。”慧尘出声打断道:“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两场比试就由忘尘的两位弟子出战,天师可有意见?”
那天师顿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只能默然落座。
场上的文煞见布达宫天师已然默许,便拔出腰间的鸣凤剑。
名兵出鞘,轻响震耳,加之文煞的魔狱神功已达最高境界,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中,剑身上即刻有红光跃现。
文煞道:“二对二,一场定乾坤!”
此时,韩子绪也随之将游龙剑出鞘,银蓝之光惊现,众人直到此时才有幸目睹这从把从静禅寺出世的绝世神器的真面目。
世人皆知正邪二道向来势不两立,也知道游龙吟凤亦属阴阳二级,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但却从来未曾想过,这看似冲突的二人双剑,竟在这般紧急的情势之下,能为了中原的苍生联手而出。
那达拉宫上前应战的喇嘛又怎会料到有这般厉害的对手,心虚之下尚未开战便已先输了势。
只见韩子绪与文煞身形猛如旋风疾如闪电,在下方围观的众人中,道行修为尚浅的甚至无法看清二人使出的究竟是何招何势,只能看到那深厚的巨大内力在瞬间似幻化成青龙火凤了,以力拔千钧之状击于对手之上。
只见布达宫的两应战喇嘛被打翻下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