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不仅没有重责,而且还要继续带着自己入京,真是宽容大度的好人,他暗生仰慕之心,诚恳地说:“凤师哥,以后让小弟跟着你,任你差遣。”
凤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回去休息吧,明日进城。”
回到房内,月光照在空空的床上,齐王踪影皆无,应是其属下趁乱将其接走了。
凤歌独自坐在床头,回忆起去年两人厮杀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我居然把这个恶魔放走了……
幸好,自己的容貌与当初的易容模样迥异,齐王并未认出来,今后或许会再度碰面,不知到时鹿死谁手?
凤歌回到京都,将游黎暂时安置在随意园后,赴白云寺见故友怀礼。
走到寺中,他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恍惚。
大雄宝殿内,香火缭绕,座上的菩萨冷眼看红尘,武僧释空态度友善,将他引入后院禅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他从未离开,只是,他不是那位活泼的疤脸少年。
“凤歌,你好吗!”怀礼热情地起身相迎,抢上前揽住他,一双明眸闪动着他看不透的情绪,深深地凝望着他,一直看进他的心里去:“你吃苦了!”
这样温暖的怀抱,就像一场梦,让凤歌有点惊喜,有点茫然。他收紧手臂,紧紧地回抱着对方,悠悠地叹了口长气。
眼前的如公子高贵如天上明月,光华普照世间万物。
而他这个黑牢死囚,在风尘中兜转了几圈,躲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那些惊心动魄的前尘往事,好像蒙了一层纱,失去了美丽的颜色。
两人平复心境,坐下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凤歌忍不住问:“如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贯城死牢?”
怀礼从腰包里摸出一块美玉,对着灯光玩赏,微笑问道:“这玉佩可有几分眼熟?”
那玉佩闪烁着紫霞彩光,似有瑞气千条,美不胜收。
凤歌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激动地问:“这是祖父留下的紫霞暖玉,我已转赠给师傅月华,怎么会在你手中?你有我师傅月华的消息吗?”
怀礼将玉佩放在案上,微笑道:“今年初,我病愈后回京,有位蒙面公子前来拜访,他说你受人陷害入狱,请我尽力搭救。”
凤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心酸中,有无限欣慰和感激,师傅身负重伤,拖着残躯为自己奔走,他素来爱惜容貌,如今不得不蒙面见人,心里不知多么难过。
“那人定是月华,他还说了什么?”
怀礼悠然道:“那公子虽以纱巾蒙面,却难掩清风雅月之风华,他一直摩挲着那诀玉佩,有点心不在焉,临走时,他突然将玉佩递给我,请我好生照顾你。”
凤歌凝眉,暗自惊心,师傅最喜欢宝物,紫霞古玉千金难求,他明明舍不得,为何要送人?
怀礼温润的眼光落在凤歌脸上,声音如流水,敲在他心头叮咚作响:“你师傅道,他体弱色衰容毁,命不久矣,只盼你平安幸福,大仇得报,等你有了心爱之人,这玉佩就留给那人,从此不必再惦念师傅了……”
凤歌眼泪瞬时盈眶,唇边的笑容,如水墨画般晕开:“师傅,他最疼我……他这么说,我是不信的,他怎么可能舍得下我?呵呵。”
月华,你是想与我相忘于江湖,永不再见?
这是你真心话吗?一句一句像刀子,插得我遍体鳞伤,这世界上,我亏欠你最多,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为何不肯见我?
凤歌不着痕迹地拭去泪珠,将玉佩郑重地收好:“如公子见笑了,月华喜欢与我捉迷藏,等我找到他,自然会问个清楚。”
“这清泉茶是寺中自制,味道还不错,你尝尝。”怀礼关怀地问:“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凤歌伸手端起茶杯,手指漂亮莹润,看不出他曾做过多么肮脏粗重的活:“辰家的灭门惨案,因我而起,无论用任何方法,我一定要报仇!”
他的语气平静,幽深的眼睛里波澜不兴。
最深的痛苦,只能埋藏在心底,不会摊开在阳光下向人倾述。
怀礼注视着旧日的伙伴,一年的光阴,在凤歌身上留下了巨大的痕迹,为了生存,他剥去了柔软的特质,外表更加俊美优雅,谈笑间,散发出危险迷人的神秘气质。
怀礼心头隐隐作痛:“我很抱歉,没能早些救你出来。梁风出于好意,修改了你的案卷,因此,我一直查不到你的确切消息,直到三弟仁杰设法成为大理寺最高长官,才把你找了出来。”
凤歌露出微笑:“如公子,我再世为人,今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怀礼摆摆手,诚恳地说:“你太见外了,复仇一事,仁杰会帮你,他机敏多智,定能想出两全之策。”
凤歌点头称谢,他换了一个话题:“请问,如果脸部被利器划伤,有无灵药消去疤痕,不留一丝瑕疵?”
怀礼道:“据说,皇宫内的御医药苑,专门种植稀有的药材,曾配制成功一种凝脂露,可以去疤换肤,仅供当今皇上使用。”
凤歌问:“你有办法弄到配方吗?”
“我只是道听途说,从未见过,”怀礼摇摇头,补充道:“对了,药苑属于齐王管辖,他御下极其严苛,无人敢抗旨泄露密方,那是掉脑袋的事。”
凤歌暗想,师傅,你若碍于容貌受损,不愿露面,我便去找灵丹妙药,解除你的心结。
他的思绪转得很快,复仇,取药,皇帝和齐王,这些字眼密切联系,怎样才能尽快达到目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