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十二道伤口呢!”
祁安把满腹疑问压下,吃力道:“看来是阁下相救,多谢。”
“呀我都说了我是谢洛白,不是什么阁下,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好不亲近。”谢小公子念念叨叨,“你快些好起来,也省得我大哥担心。”
“你大哥?”
“嘿嘿,”谢小公子笑得有些古灵精怪,“其实我大哥担心你是坏人来着。”
祁安失笑:“你不担心?”
“周大叔说你是遇到了强盗,”谢小公子仿佛这番说辞很有信心,他看着祁安,语气颇为认真,“所以你不是坏人!”说完又补充道,“周大叔是替你治病的大夫,你晕倒在他家医馆门口。”
祁安闻言点头,看来是他命不该绝,晕倒处竟是一家医馆,只是不知道傅驰……是不是还活着?
念及此处他不安地闭了眼,谢洛白以为他要接着睡,忙道:“你先别睡着,我已经遣人去请双儿,你给他看过了没事我才好放心。”
祁安有些分不清是他真心诚意还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若他有所求,这番作态倒也情有可原……
若是真的别无所求,才是麻烦。
谢洛白望了望门口,不知道双儿何时才能到,想着要跟这位公子说说话不能就这样让他睡过去,于是道:“你叫什么名字?咱们聊聊天罢。”
祁安:“……”
“你是怎么遇上强盗的,又是怎么逃脱的?”谢洛白想了想接着问,“我哥哥说你定是习过武的,你能做我师父么?只要能打得过张吴越就好!”
祁安:“……”这小公子话多且没城府,应该是他想多了。
“洛白,不得无礼!”谢玉诚刚到门口便听到谢小公子这番话,顿时脑仁生疼,“这位公子重伤初愈需静养,你不要过于叨扰。”
“是,大哥。”谢小公子似霜打的茄子一半慢慢踱步至谢玉诚身后,站定。
祁安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只对谢玉诚道:“原来是恩人的兄长,安某叨扰多时,还未道谢。”
谢玉诚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床榻上的祁安,他虽因伤不便大动但却极其镇定,这份气度很是难得,心中暗暗猜测他的身份。
“阁下不必客气,不知……”
“我大哥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谢玉诚尚未说完,谢小公子便将话接了过去。
原本想旁敲侧击的谢玉诚:“……”
打算隐瞒身份的祁安:“……在下安琪,路经此地不想却遇到贼人,幸有小公子相救,无以为报。”索性按照那小公子的说法把话给圆了回去。
谢小公子乐呵呵道:“不必报答,应该的!”
说完感受到他大哥回头看他的视线莫名冷了几分,但爹爹说过要与人为善,路见不平即便不拔刀也该报官才是。
谢小公子细细想了想,他没做错,于是接着道:“我去门口看看双儿来了没!”
说完便往门口跑去了。
房间内的气氛陡然有些肃穆,谢玉诚因他弟弟这性子有些头疼,也没了与人纠缠的心思,于是开门见山道:“公子来时身穿的锦袍乃是贡缎。”
祁安闻言有些意外,多看了谢玉诚一眼。
谢玉诚察觉到祁安的目光,解释道:“安公子不知,家父是做绸缎生意的,在下也算有些眼力。阁下必是贵人,既然舍弟救了阁下,阁下安心住下便是。”
祁安想起这谢家的小公子,笑道:“谢小公子心善。”
谢玉诚点头,不再谦虚。才不愿意说他弟弟那是人傻钱多……
“双儿你可来了,”谢洛白终于在谢府门前等到她,忙招呼道,“安公子醒了,你替我去看看他还要不要紧。”
双儿点头,心想原来那公子姓安,又知道谢洛白这些天一直很上心,于是宽慰道:“你放心,既然醒来多半是没事了。”
话虽如此,俩人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北苑去。
双儿医术尽得真传,小小年纪已经能把脉问诊,尤其这一副名医的派头更是十足。
祁安见谢洛白口中的双儿居然是个女子,心下惊讶但却并未多言。
双儿搭完脉收手一笑,与祁安道:“公子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今日既然醒转便已无大碍。”
祁安点头,“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她从医箱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谢洛白,“你按这个去给他抓药,必要十碗煎成一碗,不可偷工减料!”
谢小公子欢天喜地地接过方子,刚到手里便听到大哥轻咳一声。
“咳咳。”
谢小公子忙将方子递给下人,“你去仁寿医馆抓药,抓完把药剪了。”
谢玉诚这才笑了,“安公子见笑了,医药于公子是大事,不敢轻怠。”
“多谢。”说完看了看谢洛白,这小公子有些不甘心地盯着药箱……
“好了好了,安公子如今需要静养,”双儿说着收好医箱,“咱们都走吧。”
安小公子犹豫道:“我……”
谢玉诚道:“安公子妥善休息,我等告辞。”
说完拉着谢小公子往外走,双儿见状道:“你与我一同去医馆吧,你不是说要画纸鸢?”
“很是!”
于是三人相偕,愉快地出门了。
祁安目送他们出门,心下不觉失笑,他从未见过这样纯良的少年,想想自己在他那个年纪时在做些什么?
仿佛也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却记不清了,只觉得沉重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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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