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依旧是神色镇定模样,只淡笑不语。
“不如今日林小姐也让我们众姐妹都开开眼界才是。”严栀儿像是一时来了气,就偏要看她笑话似的。
林凝芷晓得这次算是骑虎难下,“自然不比家姐才识渊博能歌能舞,只学过些皮毛,今日本不打算……”
在得到长公主默许后,严栀儿轻拍手,“这有何难呀,长公主也有兴致,恰巧家中侍婢带来了张古筝,不如,林小姐试试?”
长公主眼中倒也有了几分兴味。
林凝芷终是应了,端的是一副不慌不乱的样子。
她安静坐于台子中央,柔荑抚过案上的古筝琴弦,薄唇微启,伊始轻声哼唱。
在那青葱十指的拨弄下琴弦铮铮作响,初始琴声若小溪边的潺潺流水,婉转曲折如泣如诉,须臾,又如气势滂沱的惊涛骇浪,不断席卷而来,扣人心弦……
此刻琴声却猛地戛然而止,惹人唏嘘不已。
一曲抚罢,众人似乎还未从怔神中回复过来。
林凝芷莞尔一笑,其实她最喜欢的还是剑舞,只不过今日就不想多露身手。
而与此同时,一众王孙贵胄公子观礼之处。
隔着那一池秋水,靛青色袖子随柔风翻卷,那人手持酒盏,扶栏远眺望向林凝芷的身影,深邃清冷的黑瞳里似是仅有一瞬的恍惚柔和,片刻又恢复清明冷淡,此人正是与林凝芷早就定了亲事的——季大公子,季卿寒。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他会正式出现在这种场合,不知情的人纷纷猜测他神秘莫测的身份。
暗涛汹涌(微h)
而身旁同行的华宸眼中满是痴迷惊艳,从不知道林凝芷会是这般美艳动人,她究竟有多少面是不为人所知的?以后他都想一一知晓,遂特意走到末席,这次却对着身穿低阶官袍的林昭恭敬有礼地福身,“大哥。”
“——谁是你大哥?”饶是有着再好的修养,林昭此刻极力隐忍的怒气似乎随时即将发作。
华宸顿时眉开眼笑,“迟早会是的……”
两人似乎又准备不分场合地大动干戈。
季卿寒抬首饮尽杯中烈酒,放下酒盏后,不动声色拦在他们二人之中,华宸见居然有人敢插手不禁冷哼一声,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就凭我季某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凭林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季卿寒无畏地挑眉,低语道,“华大公子,上次的毒,滋味可还好受?”
“你……”华宸闻言后一愣。
然而林昭却也并不想领情,反倒眼中有暗涛汹涌。
像是回忆起甚么,华宸故意要激将似的,他眯起双眼,“哼,这就有意思了,被本公子得到身体的破败女人你也会要?”
林昭听不得他的出言侮辱就欲出拳,倒是被暗卫出手眼疾手快拦下。
而面对华宸的挑衅本想不予理睬,这下季卿寒却是一顿,更引得他内心好奇,林凝芷的魅力居然如此之大?会招惹男人为她大打出手也罢,而且她这个兄长林昭也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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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完回到家中的林凝芷卸下一身沉重的物件,沐浴换上寝衣后,已然感到浓烈的倦意袭来,正打算早早地安寝。
却不料林昭早就藏匿在她的房中,见她浑浑噩噩熄灯后,如同化身为一名举止轻浮的登徒子,直接走去将林凝芷压在自己的身下,急切肆意地亲吻着她的唇。
“唔唔唔……”
“我不要你嫁给他,芷儿,芷儿……”
林凝芷疲乏地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用力以手掌揉着她的高耸,动情地啃咬着她的颈项……
两人皆未曾注意到门外那一闪而过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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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父,有件事不知当讲否?”陆青栈双眸低垂失落,言辞十分闪烁。
状似无心地透露一句,“方才在庭院赏景,无意走过师姐房间时不想叨扰,就是听见了些奇怪的声响,却看见林昭大哥也不知趴在师姐的身上作甚……只不过,师姐嘴里一直喊着疼,让人担心。”
怒气腾腾地冲到自家女儿房间,林父怎么都不敢相信,林昭居然会敢做出这种乱了伦常的苟且之事,却料想不到,这一切就在这时得到了自己的亲眼验证。
床榻之上,林昭正将林凝芷禁锢于怀中,动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荒谬!实在是……这实在是……”
林父毫不犹豫上前,一拳就将林昭打得口吐鲜血,林父被气得直接当场昏厥过去,林凝芷心神大乱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此种情形。
次日,林昭被罚跪在祠堂。
清醒后的林父也知晓家丑不可外扬,纵使气得发抖,他极力屏气凝神想奉劝,希望林昭能够恢复理智承认自己的过错。
然而经过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他仍然不知悔改。
“儿子想明白了,儿子没做错,亦是不悔,父亲。”
而心疼儿子的林父像是终于平复下来,发出无奈地叹息,终于,只拍了拍他的肩。
“罢了,罢了,林昭,为父今日来,只是想告知你一件事——”
“你是我林家的养子。”
登门退亲
林昭心中顿时五味参杂,最后所有的滋味竟都化作了狂喜。
据林父所说,林昭只是在战乱之中抱养的孤儿,他与林家并无血缘羁绊。
只因林父曾得高人占卦指点,若林父执意要娶当时的林夫人,必将断了香火,就算真能育有一子,也将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