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掉到了地上，他望了望撕裂长空的白光，眼底越发开始颤动。
心猛跳个不停，怕是要出事。
这一夜惊恐交加地过去了，一向早起的莫霄云却因为失眠而起晚了。开了房门后延小鸯不在房里，而慕天言正一脸温和地站在客厅，不知道等了多久。
慕天言见了他马上温和地笑道：“霄云，你终于醒了，我一直在等你。”
莫霄云心脏又开始狂跳个不停，但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
“说吧。”
慕天言苦笑了下，温声道：“霄云，慕天堡需要我，我得跟小鸯回去出席这次的武林大会，我还是没法让他一个人面对。”
莫霄云淡淡道：“知道了。”
早料到了他的反应，慕天言又是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这一年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却不敢开口。你是剑客，是大侠，我知道你一心向道，无心理会儿女私情，我也只想守着你的侠义，因为这才是我欣赏的莫霄云。”
莫霄云静静地听着，不言不语。
慕天言接着道：“我想这样一辈子也好，可他偏偏出现了，他出现后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他冲我一笑，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他露出伤心的眼神，我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受伤，我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狠狠捏，竟然痛得发抖。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是忘情了，慕天言的感情时刻左右着我，让我没法说出口，霄云，我在走之前想问你一句，你对我到底是……有没有情？”
莫霄云咽了咽口水，这才和他对视，眸中早没了坚定，像是被蛊惑了般缓缓开口，“我……我……”
“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慕天言又止住了他的话，垂下了睫毛，温声道，“我怕你一句话说出口，我就会为你违背对他的承诺，我已经答应他了。”
莫霄云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你走吧，你没有亏欠我。”
“小言，你和莫大侠说过了吗？我们该走了。”这一声甜腻清脆的声音莫霄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这人穿了一身低领的衬衫，仿佛在刻意地给他看自己脖颈上的痕迹，莫霄云没法淡定了，他只觉得恶心。
延小鸯好像这才看到莫霄云似的，上前挽着他的手亲昵道：“莫大侠，这一年来多谢你照顾小言，你可是我们慕天堡的大恩人。过去我们的恩恩怨怨也就算了，本座不会再派人伤你了，也欢迎你随时来慕天堡做客。”
莫霄云冷冷地摔开他的手，看了慕天言一眼，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逃避似的转身进了房间锁死门，习武之人耳力很好，他能听到门外慕天言警告的声音，“你别找他麻烦！”
“我哪敢啊！”
“你知道就好。”
“我怎么会跟莫大侠过不去呢，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我也把他当朋友看，可他瞧不上我，唉。”
“你啊，走吧。”
“嗯！”
莫霄云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自己的剑旁，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剑，却最终垂下了手，那股怒意化为一掌拍在桌上。
桌面轰然四分五裂。
莫霄云看着自己的手，一脸的茫然。
“我……没法拿剑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从上午一直站到天色全黑，一动不动。没有人管他了，房间里再没了忘情，再没了关心他理会他的人，就算此时他死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他还在迷茫，却被一声轻唤拉了回来。
“少主。”
“你来了。”
“少主托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到了。”
“家里可还好？”
“莫家暂时还好，关于您说的那件事属下查过后发现确实如同您猜想的那样，慕天言他……”
莫霄云听莫英说完却没什么反应了，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头次黯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才知道？”
“少主？您怎么了？”
莫霄云看着窗外，因为下过雨碧空如洗，圆月无缺，唯独他心里缺了一块。想到过去和慕忘情的朝夕相处，还有过去的承诺，他下定决心地拿起了星云剑。
“星云剑给你，我要去一趟慕天堡，如果回不来了，你就帮我转交给一个人。”
“什么？您为何不拿剑？！您不拿剑怎么会赢？”
“我现在已不是剑客，因为我不是为道义而去。”
“那是为什么？！”
“为了承诺。”莫霄云淡淡道，“我答应过忘情，就是拼的一条命也会阻止他陷进去。”
“少主，您不拿剑凶多吉少啊！”
莫霄云没等他在说什么，坚决道，“剑只为侠义而持，但生死承诺不能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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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见过堡主。”唐羽半跪在延小鸯和慕天言面前，恭敬道，“恭喜堡主能和他重逢。”
延小鸯心情好，也不计较了，又懒懒道：“刑罚都领了？”
“那是当然，堡主仁慈开恩，属下铭记在心，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袭击莫大侠了。”唐羽抬头，右边眼角的尾处被纹了一个红艳的“慕”字，看起来反而妖娆魅惑，而后背受到的炮烙就没那么好受了，足足躺了一个星期才救活过来。
她嫣然一笑，对着延小鸯道：“堡主如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辞了。”
延小鸯理都没理他，温柔地拉着慕天言的手道：“你看，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要是还生气怎么处罚都可以。”
慕天言愕然，马上闻声笑道：“这件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