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派规矩颇多,这圆镜安置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小辈在上餐桌前把自己整理利索,就算在家也要。
邱十里不无紧张地闪了闪睫毛,往镜面上看。
他竟能直接看到交合的地方,他的屁股仿佛被戳了个大圆洞,大哥深红的性`器顶在里面,还在深深浅浅地进出着,研磨着,咕啾咕啾的响动黏糊得仿佛拉成了丝。邱十里羞得也不抱大哥的胳膊了,垂下手就去遮,两膝也合在一起,用大腿紧紧夹着自己伸下去的那截手腕。
“别挡啊。”时湛阳狠狠顶了他一下。
“不、不好看……”邱十里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低着脑袋。
“好看,乖。”时湛阳去扯邱十里遮羞的手腕,却不拿远,就抓着他的手指,引导他触摸那个被撑饱的窄洞,自己的手则插进邱十里的指缝之间,就着溢出的粘稠液体揉擦。
邱十里骨头都软成了泥,他和大哥的手相互交叠着,摸了一手的滑溜溜,还是热的,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水,明明没怎么润滑。他怯怯地又往镜子里看,自己还是被颠得四仰八叉,胯间那根精神饱满上下乱颤,方才搭在大哥膝上的脚也翘了起来,好像根本坐不稳。
再看那最臊人的地方,居然被磨得颜色更艳了些,股缝间翻出的红嫩软肉周围挂着亮亮的水痕,水痕立刻被顶撞碰乱,接着又流出新的。那地方无辜得就像崭新长出来的皮肤,刚刚接触这个世界。
就连空气的温度和质地都让邱十里感到刺激,更别提那根凶巴巴的大家伙正在反反复复地磨碾,一下下擦在他的敏感带上,再更快更深,充得他肚子都发胀,又更别提,他在镜中还对上了大哥的眼神——时湛阳露出了半边赤裸的肩膀,一面在他白面似的肩上颈后落下啃噬和亲吻,一面又在那块玻璃中和他观察着同样的地方——那双乌黑的眼已经烧红,不再笑,好像在观察自己的猎物,瞳仁里压缩的是满意,还有更多危险的饥饿。
那是一双堆叠疯狂的眼睛。
“看清楚了?”时湛阳问。他单拎出邱十里的食指,去拨动肛周柔韧的肌肉,翻开一点,好让他的入侵更大地外露,他又用指尖和掌心哄着邱十里的手,让他握在自己性`器的根部,很流氓地,他把带出来的体液全都抹在那只温热小巧的手掌中。“看清楚了,ナナ?”他又问了一遍。
“好红,兄上……”邱十里侧过脑袋,想把脸埋在大哥颊侧,却又恋恋不舍似的又朝镜面看了两眼,时湛阳已经带他找到了节奏,不会太累,但快感还是一波接一波地不断翻涌,轮椅疯狂地乱晃,相连的皮肉烫得已经融化了,他就要死在时湛阳怀里,他要无限地小,无限地便于携带,“邱十里”是什么早已不再重要,他只要永远不分开。
被自己的疯魔想法照着脑门敲了一棒子,邱十里战战兢兢,目光下意识跳开的时候,时湛阳又在他耳后开口,往上干一下,就说一句:“舒服吗?”他笑,“喜不喜欢?”
邱十里则呜呜叫着射了出去,滴在时湛阳面料金贵的西裤上,滴上地毯,还有几点沾上了镜子。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射,身前那根孤零零的,根本没人碰它,他又看见高`潮时后穴的瑟缩还有被自己绞紧的性`器,他的喊声被时湛阳堵在唇齿间,时湛阳放过了他的膝窝,扳过他的脸蛋,撬开他的牙齿去亲吻。
这个吻太长,也太凶狠,邱十里宛如被点到了什么穴位,腰不会自己摆了,身体无意识的抽搐也不顾了,他猛地哗哗流泪,分不清是来自生理还是心理,是因为刺痛还是快乐。他试着起身,想转过身去拥抱时湛阳,正如以往他跨在那儿,重心落在膝盖上、上身贴紧大哥,而大哥也死死回抱住他,几把就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约莫是他还没缓过劲儿力气不顺,这轮椅也不够稳当,居然往边上一歪,下一秒就直接侧翻过去,两人双双摔到地毯上。
邱十里反应极快,立刻环抱住时湛阳的颈部,想下去垫他,可时湛阳也同时抱住了他的,打架似的纠缠两下,也就半秒之间,真落到地上却发觉根本不疼,地毯太厚了,跟飘在云上似的,阳光好像什么也没隔,融融地浸泡着周身的空气,两人相视几秒,都笑了。
时湛阳是哈哈大笑,恣意在毯子上躺,抬高右腿踹了翻倒在地的轮椅两脚,好让它离远点别碍事,邱十里则捂了捂脸,又拿手背在鼻子底下擦了擦,把那些笑意和羞赧都藏在里面,“兄上,我……刚才好蠢。”
“高难度动作还是不熟练。”时湛阳侧身躺着,望着他,揩下他鼻尖上的汗珠。时湛阳背后便是三面通透的窗墙,以及大股的加州阳光。
邱十里想问,那以后可以多练吗?但他最终只是咬了咬唇。虽然滑了出去,但当然还是要继续的,如果……邱十里把额头往大哥锁骨上靠,他听到鼓声一般的心跳,手掌搭上大哥的小腹,那里裤腰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可他没有试图将它剥下来,只是缓缓下移,也不吭声,他摸到炙热的温度,如旧的硬度,就着手心里抹上的那些粘液,他不慌不忙地给时湛阳捋,又缓缓抬起头来,胳膊肘支着地面,俯身对上时湛阳的脸庞。
他闭上眼,凑过去亲吻,吻得柔情无限,即便事已至此,床终于上了,似乎是自然而然、名正言顺的,他还是忽然害怕自己会被推开,倘使当时大睁着眼,那他一定会露出很难看的表情。可时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