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笋片,眼皮下突然空了一块。
常家昱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严钧拿着碗帮他舀了一碗银耳莲子汤,稳稳地放回他的面前。
“喝点汤,胃里舒服。”
常家昱怔了一下,应了一声,端起碗低头喝了一口。
汤还没咽下去,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哪怕对方做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就能够轻易取悦自己,慰藉之前的所有不安情绪。
第17章第十七章
严钧一语中的,常家昱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感觉嗓子有点痒,咳嗽起来有点停不住,鼻子也不怎么舒服,用掉了不少纸巾。
感冒是小病,一年到头总得来那么几次,他没放在心上,爬起来随便喝了点药就继续睡了。
中午严钧回来,进门后就脱下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一边送着领带一边问:“家昱呢?”
李嫂说:“早上起来后出来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了。”
严钧很快站起身,一步步迈上二楼,站在常家昱的卧室外敲了敲门,但没有人应。
半晌,他试着推开门,视线往里一望,松开门把步了进去。
常家昱睡在床褥中,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严钧探手摸了一下,手心处一片发烫。
他的袖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擦过少年的脸颊时惊醒了对方。
之前处在昏沉的睡意中总也起不来,此时睁开眼,常家昱勉强翻了个身,手脚还是困倦而疲累的,头也疼得厉害。
严钧帮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沉声道:“你发烧了,我叫医生来看。先别睡,喝点水吧,等会儿我叫医生来看看。”
常家昱哑着声应他,缓缓地闭了下眼,心里有点酸软,又夹着几分甜。
生病或者处于困苦中的时候,人的心理就会脆弱很多,他此时此刻很想让严钧留下来陪着自己,对方也确实这么做了。
李嫂送来药箱,严钧取了体温计,让常家昱用胳肢窝夹了一阵,拿出来一看,接近四十度。
过了一阵,私人医生赶了过来,检查过后按照他的情况开了些药,严钧端着温水,让常家昱就着他的手喝下,又让李嫂送一碗粥过来,常家昱一勺勺地舀着,慢慢地喝完了。
碗撤下去,严钧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转身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常家昱已经起身靠坐在了床边,眼神看上去还带着几分困倦。
严钧矮身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手道:“睡一会儿吧。”
常家昱摇头:“我不困。”
“不困也躺着,休息休息病才好得快。”
常家昱想了想,点了点头,侧身躺了下去,严钧帮他盖好被子,也没离开,拿了文件在窗边看。
常家昱越过被子柔软的弧度边缘看着坐在窗边的人。
卧室里的窗帘是半拉着的,严钧交叠着双腿坐在藤椅上,窗外的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身体,将那挺立的衬衫领子描得质地柔软,也同时模糊了侧脸的线条,更让人有看得更清切些的冲动。
在这种沉默的陪伴下,常家昱的心房里像是填满了温软的海绵,熨帖又舒服。
他想,就这样也未尝不好。
情人尚可能分手,但他们可以以这种融洽的关系一直如此。
在平静的心绪中,常家昱渐渐睡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做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傍晚。
起来的时候,严钧已经出了门,李嫂在厨房里做饭,让他在客厅里坐一阵,饭已经快好了。
睡了几乎有一天的时间,常家昱早就不困了。他重新给自己量了□□温,三十七度,基本不发烧了。
他在电视前坐了会儿,看了阵体育台,严钧回来的时候饭恰好做好,常家昱跟他坐在饭桌上一起吃了顿饱。
傍晚,外面的雪停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下,好不容易停了,常家昱觉得难得,还特意开了门出去逛了几分钟。
天上地上皆是白茫茫一片,城市银装素裹,无声而静谧。
就是没有太阳,气流森寒,很是冷清,常家昱没一会儿又回了房间。
他进到屋子里,看到严钧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左右捣鼓了几下,电脑屏幕并没有亮起。
常家昱站了站,迈步走过去问:“怎么了?电脑开不开机吗?”
严钧嗯了一声:“家里好像也没有备用的,等会儿去趟公司。”
常家昱说:“你送给我的电脑还在楼上,游戏本应该问题不大吧?还是要用这个电脑里的文件啊?”
严钧听他这么说,从电脑一侧拔出了u盘,站起身道:“不用,有这个。走吧,先用你的。”
将电脑取出来让严钧用,常家昱则盘着腿坐在床上和白松聊天。
即便是在元旦,白松仍然在苦逼地补课。
白松松:我们这补课班的老师都超级可怕,布置好多练习题,搞得我脑子里都是什么三角函数双曲线求导,没完没了……
常家昱:摸你狗头。
白松松:给摸,泪奔……
常家昱:天将降大任于白松同志,好好加油,反正也就剩半学期了。
两人聊了补课,又聊到了其他事情上,常家昱笑出了声,严钧转头看了他一眼,牵了牵嘴角,转头继续看电脑屏幕。
u盘插好之后,严钧找出了文件,同时点了下浏览器的图标。
搜索栏出现之后,浏览器自动将上次没有关闭的网页展开,严钧顺手点了一下,好几个网页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