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优雅的人,受了那麽重的伤,却被用践踏尊严的姿势拖走,秦厉风的面容渐渐煞白起来,胸口的血也像被凝固了一般,他定定地望着他,深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光彩,他起身要过去。
蓝琠却自身後牢牢抱住他,青年的臂膀暗藏深不可测的力量,狂野又霸道,他的胸腔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冰冷的大雨里,只听到他沙哑声音里的滚烫痛楚。「大叔不要去,你不要过去,现在就跟我离开这,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秦厉风面色沈沈,感受到青年的恐惧及担忧,他微微偏过头,温热的气息伴着沈稳的安慰吹拂在他耳边,「我有东西要给他,并不是要跟他走,我要离开这的念头并没有变。」
蓝琠愣住。
「那是我欠他的。」秦厉风抽开他的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跟他说,「你在这等我,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一起离开这。」
蓝琠吃惊地望着他,素来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浮现出绚丽的光,以至於他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纵然是在瓢泼的大雨里,视线都要被雨雾朦胧住了,还是看到那张清秀面容上的美丽笑容,那样的笑容仿佛白瓣红蕊的湿润蔷薇,艳丽又夺目,「大叔我会在这等你,一直等你来,所以你要尽快回来!」
漆黑的地牢。
秦厉风穿过又黑又窄的通道,地牢里的空气充斥着刺鼻的腐烂味,好像许多尸体跟鲜血混合起来的味道,冰冷的脚踩在地上,有滑腻的像绳子样的东西缠住脚,低头望去发现是缠在血水里的大团发丝。
忍住突然涌上来的恶心感……
秦厉风面无表情地走进去,漆黑的牢房仿佛腐烂的枯井,阴森又恐怖,里面拥挤着痛苦的呻吟、惨叫、谩骂、及永无止尽的折磨。
不清楚慕容烨被关在哪,也不能随意在地牢里走动太久,那会引起守牢人的注意,尽管进来时他点了几人的穴,一路过来也击晕了好些人,但还是需要多加提防,毕竟这里是柳色楼的地牢。
秦厉风拉紧蒙住脸的黑巾,拐过几条悠长小道,不远处的牢房亮如白昼,墙壁上燃烧着通红的火把,地面上丢着几条断掉的鞭子,鞭子上染满了血渍。
牢房里有两个魁梧的黑衣人,一个端着酒瓶豪放的往嘴里灌,另个手段残忍的挥着鞭子抽打囚犯,那囚犯双手被吊起,头垂得有些低,黑色的长发水波般散在胸前,那精致的白衫染满鲜血被抽得有些破碎。
他的衣襟微微散开,隐约看见胸口的恐怖伤痕,那遍布血痕的白皙胸膛很是凄惨,而那名黑衣人还不放过他,抄起火堆里冒着烟的洛铁,眼神毒辣地挨近他胸口的破裂伤口。「你小子要再给老子装死,不吭一声,就让这滚烫的热铁给你留个纪念,你要可爱的叫两声,今天就暂不折腾你。」说完变态的笑了起来……
慕容烨没有反应。
黑衣人勃然大怒地下手!
肩膀猛然被暗器击中,手里的洛铁落在了地上,他心生不妙地转过身,一阵杀气骤然扑面而来,男子没来得及出手,「砰」一声倒在地上!
见同伴倒在地上,喝酒的男子着急地要喊其他人,秦厉风紧扣住他的喉咙,在他要出声之际扭断他的脖子,他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砸在地上。
眼见两人没了呼吸,秦厉风连忙来到慕容烨面前,拔剑去斩锁住他的锁链,利刃划过铁链的震动响起,激烈得让人不能忽视,慕容烨缓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蒙着黑巾的秦厉风。
他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握着长剑的手指是冷淡的青白色,他就站在他的面前,离他的身体很近,湿润的雨水寒气自他身上蔓延。
他出剑的力度又猛又急。
锁链被斩得发出沈闷的声响,而他的额头也渐渐被汗水布满,他的目光顺着那汗湿的发鬓,缓慢地移到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无比漆黑。
一种深沈的暗。
忽明忽暗的光投入过来,却陡然消失不见仿佛坠入他眼底的黑暗里似的,他长长的黑色睫毛垂落着没有正视他……
好像他的存在可有可无,当然也无关紧要,记忆里见过他这样的神色,那时他被柳色楼的总管训斥,他就是这样的神色,看起来很温顺。
似乎是将对方的话听了进去。
可那双深黑的眸子却那麽犀利,只是静静盯着对方,眼神就很有力,但他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面对他秦厉风的目光总是很温柔。
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任何杀气,他身上有种过目难忘的独特气息,仿佛被脉脉溪水冲刷过的石砾,里里外外都透着温润的味道,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温润的人。
有特别的气质做底蕴所以不难看,属於看不厌的类型,不过那时没吸引到他,诚然忽视了他眼底的凌厉光芒,也没有深入了解他的事。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38
因而对眼前的秦厉风他感到很陌生,为什麽他会有武功,且身手很好,不像粗野的蛮汉只会狂出力,他的每一击都蕴含力量,富有技巧的将内力施压在锁链上,震得链子摇晃起来又不会发出过大的声响。
这样的身手只是柳色楼的杂役,猛然间想起云降砂对他的专制及占有欲,那男人竟因自己来找秦厉风而持剑相逼,招招致死,更在自己分心之际偷袭他,要不是他偷袭,赫然就不是他的对手。
若他是普通人早死在云降砂手上。
不过他跟别人不同,心脏在右边,刺过胸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