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景廷有一种要被榨干的直觉。
“逗你的,哪儿能那么糟蹋身体。”刃唯咬了个套钻过来,“不过你要想用完,我们就慢慢用。”
成景廷不说话,只是笑:“当然得用完。”
接着,成景廷顺势把刃唯推上床。
他的口腔很凉。
刃唯闭着眼,小腹微微抽搐,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一切结束后,已是傍晚。
x酒店内客人越来越少,成景廷没做多解释。刃唯的快递还是自己去网点取的,人家配送员说根本找不到什么x酒店。那时候,刃唯拿着电话耐心引导了许久,发现是真的已经被“遮掩”起来了。
时间过去几天,也没听到成景廷说严鸿声联系过他。刃唯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别人的手机都搜不到成景廷……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刃唯竟有些开心。
他想起初遇时,自己就胆大包天到直接塞名片,虽然被成景廷给拒绝了。那时,成景廷对自己是什么心情?无疑是苦涩与狂喜。
想触碰,又偏偏不敢靠近。
成景廷没想到刃唯能这么主动,就差给自己绑个蝴蝶结亲自送上。刃唯也是凭着本能和意志力,才在这个疑窦丛生的地方留下来。
他的感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一枚符咒,将所有回忆都留在这里。
刃唯自从满了二十岁,看世界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十字开头的年纪一过,天地都昏暗。
成景廷的出现,成为了别人的现实生活中的浪漫主义。他们在坚持不可能的事。
酒店业过年忙碌,一旦开春又进入了淡季。现在不少人都讲究住好酒店,度假山庄更是极受欢迎。刃唯这几天跑场地,说有心思要和几个兄弟一起在三环外修个度假村。
蓉城地理位置极佳,依山傍水,可大部分能开发的地方已经被占用了。刃唯把目标放到新区外,说那边儿有个湖,能修一片别墅区。
前段时间政府的规划下来,他看了看湿地公园的路线,还以为自己能当个拆迁户,结果市里说赔不起,绕路了。白宣因为这件事嘲笑刃唯好久,气得刃唯开卡座去夜店玩儿了一宿,凌晨两三点又因为跳脱衣舞的小零太骚,看得他浑身不得劲,出来了。
出了夜店第一件事,自然是往成景廷怀里钻。
刃唯在前台扒着,不让他继续上班。
“天黑了,”刃唯醉醺醺的闹,“我想吃火锅……”
“现在是凌晨,对胃不好。你不该喝这么多酒。”成景廷扶着他,迎上蛋黄酥和白荷等小鬼好奇的目光,冷声道:“回各自岗位。”
他话音刚落,在场七八只小鬼全部消失不见。成景廷无奈,又出声命令:“你们需要留个人上夜班。”
蛋黄酥“嚯”地一声出现,挠挠头,说:“老大,我上夜班!但是我有问题想问您……”
“问。”
“您给姚总监说,等开春了我们就能回去是什么意思?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蛋黄酥担忧道,“人间复杂,不是鬼神心思能比,您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
抬眼,成景廷目光阴郁,只是答:“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如果还想有转世的机会,那就听话,回去。”
“那您不……”喉咙哽咽,蛋黄酥说不出那两个残忍的字,酥犹豫几秒,他决定说出来:“不需要转世吗?”
抱着刃唯的成景廷一挥手,往刃唯耳畔上了“屏障”,才放心道:“转世?过眼又是百年。我如果再重新出生、成人,刃唯已经不知道身在什么地方了。”
选择投胎转世,那就是新一轮的不断错过——成景廷和刃唯,都接受不了。
还不如过好当下。
蛋黄酥鼓起勇气,“可是您知道的,聚散不由人。您和他相遇相知相爱,前世心愿已了,人间再没有什么留得住您。酒店虚无,总会被风吹散。”
认真听完这一席话的成景廷点点头,语气寡淡:“那就吹散。”
一宿过去,刃唯头痛欲裂,有些懊悔自己的食言,明明说了再也不多喝的。可是最近压力太大,一看见酒瓶子,刃唯就有些收不住。他在推杯换盏间,听陪玩的朋友们口口声声提他的“成先生”,兴奋感冲昏头顶,什么酒都往胃里灌。看表面,刃唯是高兴的,其实被酒掩盖住的心底那些,又怎么会没有苦涩。
清晨酒醒,窗外又泄入金光。
刃唯摸了摸空荡荡的枕侧,怔愣一会儿,开始疯狂找手机。找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x酒店住着呢。酒店还在,成景廷就不会走。
迟钝感让刃唯不太习惯,洗漱完靠在床头轻轻地揉自己的额角。他揉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双肩有一双手在为自己按捏,连忙抓住其中一只手,“成景廷?是你吗?”
“是我。”
“你的肉身呢?”刃唯慌了,不会这么快就全透明了吧,“没了?”
“有的,只是现在日出,我需要躲一躲。”成景廷安慰他,手上动作没停,“舒服点么?”
“舒服呀……”刃唯呼出一口气,挪了挪身子。
他想念成景廷精壮又结实的身体了。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甩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起来。刃唯接过空中“漂浮”的手机,一看是刃依依,连忙接了电话:“喂?姐?什么事?”
“你在哪?”刃依依那头安安静静,“咱妈生病了,你回来一趟。”
刃唯一惊,连忙下床,边换衣服边说:“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