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多呀,遇着您这儿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我就想全部买!”李惜文指着他们家的线说, “那个,我还正经要买线呢,我想要鸦青色和黛蓝色,您这儿有卖吗?”
“有,那个买的人少,不算供应量。您要多少?”店员爷爷把装线的纸盒子翻出来擦灰尘,“这儿还有稀罕色呢,您要不要都配一套啊?”
那必须要啊。李惜文挑她估计能用得上的线各来了两团。黑线白线和蓝线在哪都能买,她就没下手。最后算帐超支了,她在这个小店花掉了十多块钱。
东西太多回家没法报帐的,李惜文只留下线团和三套针线工具,剩下的她又找机会收进了空间里。
好运气也就这么一回,后面李惜文没遇到她看得上眼的东西,她觉得凑和还能用的东西都要票。所以她逛了半圈还是在一个门市部里把供应配额划掉,买了几卷黑绵线和白绵线。
这个门市部有个侧门通市场外面,风从侧门穿过来,带来的糖炒栗子的香味差点绊到李惜文。李惜文摸摸口袋里蔡雅萍还给她的粮票,脚就自己走过去了。
门后是一个很短的小胡同,转个弯过去是一条大胡同,路两边全是高墙大宅门。
香味儿就是从一户人家的院墙里传出来的。
李惜文想像了一下邻居们闻到她家做糖时的心情,平复了一下闻得到吃不到的伤心,静心欣赏高墙、兽脊屋顶,冬风中的铁马声还有爷爷带着她闲逛北京胡同的童年回忆。
她现在站在另一个世界的古城老胡同里,天空和胡同都是爷爷描述的样子,可是她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回来,她投资制造的时间虫洞并没有把她送回从前,她也没有机会在飞机失事前把爷爷和爸爸妈妈拦下来。
时间和空间都不一样了,她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李惜文把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擦一擦,重新扎好围巾,挡住脸。
再在这个胡同里走了几步,李惜文决定未来她要把爷爷说给她听过的,那个满载他老人家童年回忆的四合院复建出来。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去看两边大门的样式,门前下马石上的花纹。
数了好几个大门,李惜文惊觉门牌上的地址特别眼熟,她的精神力在空间把那个她遗忘了好几年的装老棉袄的盒子翻出来一对,平京铁富胡同19号就是这儿!
19号的大门擦的很干净。高高的墙头伸出来的柿子树枝桠上,只有最高处吊着一个红红的柿子。
它是有人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人。
如果是旧主人,就应该把旧大衣里的东西还给人家或者人家的后代。就算现在住在这儿的已经不是原主人了,找到线索把手镯和鸽子蛋金叶子还给人家也好啊。
李惜文决定回家找大哥哥聊一聊能不能靠老房契找人的问题。
19号的大宅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宝珀五十噚同志推着自行车出来,看上去就是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挽着他,娇嗔:“工作就那么重要吗?人家放寒假就来看你,你就陪人家半上午。”
“我们纺织厂工作太忙了。过年前我一定抽一天时间陪你逛庙会。好了,我送你回家去吧。”五十噚同志特别显温柔。
女孩子那个语气和眼神儿,不像妹妹和哥哥,像是看对象。男同志的调调和上次对李惜珍说话差不多。
所以李惜珍处的对象还在家里有一个对象?
李惜珍的事情先放一放。不管是和那个姑娘先谈对象,还要另外发展一个,五十噚同志妥妥的就是个渣男呀。也不知道他家其他人家教怎么样。
李惜文觉得还东西的事情需要缓一缓了,有这么一个人品不好的家庭成员,再加上李惜珍知道房契的事情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做好人的成本太高负担不起,她还是谨慎点好。
这样想着,李惜文也不闲逛了,就顺着胡同慢慢走出去,搭公交车回家。
男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隔着院门都特别响亮,李惜文推开院门,李振强的声音特别响亮:“小妹,我回家啦,你想我没?”
小哥回家了?李惜文开心的差点没把篮子扔出去。
李振强光着头从饭厅跑出来,一手抓紧篮子,一手抓住李惜文,“小妹,你长高了嘛。”
“那是当然!”李惜文跳起来摸她小哥那个短到几乎是光头的寸头,“扎手哎,小哥,你们在军校都留这样的发型。”
“是呀。”李振强拉着李惜文进饭厅,向另外两个穿学员棉制服的寸头介绍:“这是我小妹,小妹这是我同学,他们回家的火车晚上才走,我请他们来我家玩。”
两寸头没想到李振强的小妹长得这么好看,说话的时候都红脸了。
同学没有李振强高,也没有李振强壮,还谈不上好看。在舔狗眼里长得不好看的男孩子都是活动背景板。李惜文和他俩介绍完姓名,把路上买的千层酥条从篮子里拿给李振强,“小哥,请你同学吃点心。我去把东西放一放。”
李振强美滋滋把点心包接过去了。
李惜文回到她自己屋里,把线拿出来和衣料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