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点点头,算是给面子的打了招呼。
没有一个人觉得他失礼,反而一个个忙不停的施礼参拜,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
苏迹都习惯的扶桑的威力,反正是谁都怕他。好声好气的宽慰了大家几句,才把气氛活跃回来。
扶桑不耐烦跟这些黄泥人打交道,略陪苏迹站站就拉着他离开了。
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位大人好生威风,我看大王也比不了。”老太太心有余悸的开口。
黄老爷子摸着胡子说:“都精心着些,那位大人来头不小,我好不容易请来,结个善缘也好。”
“阿爹放下,我等晓得。”长媳黄夫人笑了,一双酒窝衬得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定让他们住的欢喜。”
“那个大人可真吓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拍着胸脯长长的舒口气。
几个小的都感同身受的猛点头。
他们在议论客人,苏迹也在想那位倒霉的黄夫人,原本他想这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单就说她是四个孩子的妈还能让受王色迷心窍,就肯定长得不一般。可真的见到人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一身姜黄色衣裙的黄夫人怎么看也有三十好几了,从容大方,一开口就看出是很爽利的性子,就是一笑露出俩酒窝,很有股迷人的味道。
肯定是酒窝惹得祸。苏迹认为就受王那好色的劲儿,女娲都想弄回去,还真有可能不管不顾侵犯臣妻。
好好的一家忠臣就被一双酒窝给霍霍了,受王肯定脑子有病。
没多久就到了黄家给他们安排的住所。
这是一个清净的院子,一进去就看到满眼的红,衬得整个院子都绚烂起来。苏迹一看,是院子几株他叫不上名字的花树,正值花期,一蓬蓬蓉蓉的花朵开的正艳,远远看像是一团红色的云。
他的心情一下子明朗极了,这个院子他喜欢。
扶桑看他停下,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拦着他的腰继续往屋里走。屋子收拾的极为干净,虽然只有案几草席和铺就好的地铺,以及一个插瓶和寥寥的几样装饰,但几是黑檀木,席是上等草席,摸上去跟玉一样,铺好是寝具全是丝织品,样样都显示出了用心。
苏迹满心的过意不去,不过一看扶桑,心又平了下来,他知道这些都是冲着阿桑来的,他就是个蹭住的,他了解的很。
不过,他还是很是知足的。要知道,这是一个物资不丰的时代,就拿受王来说,一个酒池肉林就算奢侈了,放到现在那能算个啥。
由此可见哪怕是贵族也没有多少奢侈可以享用,人家黄老爷子穿的也不过是细麻衣裳,不过是染了颜色,领口绣了花纹。
他还直在心里夸老爷子朴素,他哪里知道光染色用的染料就能买下一匹本色丝绸,再加上绣花,那成本可比普通的丝绸高多了。
人家这叫低调的奢华。
反正这一晚苏迹住的很是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饭的味道可真一般般,除了水煮肉就是火烤肉,花样是一点没有,就剩实在了,满满的两大盘子肉配着麦饭,简直不能更实在了。
说好的殷商美食呢?
苏迹挑起粒粒分明的麦粒,不禁想道,难道现在还没有面粉?
扶桑干脆一口没吃,自从饭送来,他就一脸嫌弃,拒绝食用味道不佳的东西。苏迹承诺明天给他做好吃的,这才把人哄好。
最后他也没吃两口,实在没胃口。
但床铺还是很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半章
☆、神仙水
一大早,刚洗漱完毕黄老爷子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不是花香,倒像是一股子的食物香味,绝对不是肉味儿,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使劲抽抽鼻子,就是分辨不出来。
奇了,他吃了一辈子家里灶上的饭,可从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
呀,更香了。
老爷子抽着鼻子顺着香味就往外走。
苏迹正挽着袖子烧着油锅做炸货呢,不香才怪!
他也是服气了,一大早的扶桑祖宗点名就要吃炸货,东西都给一溜烟的摆了一地,陶锅荤油米面鱼肉菜,一样不缺。
连案板骨刀都没忘了。
大哥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吗?谁家大清早的吃这个!
扶桑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跟吃错药似的邪魅狂狷道:“吃饭还是吃你,选一个。”
苏迹被麻的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屁股尿流的滚去做饭。
清净唯美的小院子瞬间变成油烟与香味并存的大厨房。
吃货就是这么任性。
搓搓手指,扶桑高高的挑起了唇角。
苏迹白了一眼,在心里愤愤的想:谁吃谁还说不定呢,吃我?你会吗?
先炸了一盘子小鱼给他当零嘴,接着炸丸子,炸春卷,炸鸡块,炸面果子,少做一样这祖宗都不乐意。
苏迹看他吃的欢喜,却突然开始为他的肝担心,都是油炸食品,还是荤油炸的,脂肪肝高血糖就是这么快乐的长了起来。
黄老爷子闻着香味绕过两重院子,来到香味的始发地。
“找着了。”深深的吸口气,老爷子乐呵呵叩门。
苏迹占这手不方便动,指使扶桑去开门,扶桑眼皮都没撩一下,门却开了。
黄老爷子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瞪大了眼,狠狠的抽了口气。
半院子的食材和一口半人高的三足陶锅就立在那里,他的客人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这这是他招待不周吗?怎么客人开始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