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北边的承军折磨到心满意足,决定南归退出前线当幕后指挥,他回到家期间发现我一直在书房看书,没有出去惹是生非,觉得我有改邪归正的意向刚好这几年流行出国留洋,于是他深思熟虑,踏着军靴在书房走了几个回来,一脸慎重地通知我,“阿禛,下个月我决定送你去美利坚留学。”
我愣了几秒,随即建议他,“我想带世轩一起去。”
老头子看着我,蹙眉了一阵才点头同意,“可以,有个人在身边看着你我比较放心。”
还没有去美利坚之前,我就对世轩动了歪念头,要怪就怪他为我做了那碗难看又好吃的面,从那开始我常常会不自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听他话了,他让我不要挑食,我就不挑,他叫我不要经常熬夜看书,我就不熬夜,他提醒我练拳时不要弄伤自己,我就拼命变强让对手伤不了我,这些事都是阿冬提醒我时,我才知道我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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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不懂男女情爱之事,连世轩都是我带他去开荤的,我曾经认真地思考过,我是不是和朋友圈子里那些口味比较独特的人一样,不仅喜欢女的也喜欢男的。为此我还去青楼找过小倌来实验一下,结果那小倌我见犹怜地倒在我怀里,我立刻嫌弃地推开他,心里甚至想作呕。
可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我梦到那个小倌变成了世轩,他穿着白色的丝绸浴衣,微湿的头发,脸上还有没擦去的水珠,墨发星眸,俊朗如风,看得我口干舌燥,我几乎出于本能把他扑倒,咬着他的嘴唇,用力拥抱着他就像快要把他镶进骨子里一样,有力而柔软的身姿,被情`欲牵引着的呻吟,那刻我心里像触电般酥麻。
红烛暖帐卧郎怀,不过黄粱梦一场。
在我一番思想斗争之下,我释然接受自己喜欢上世轩这个事实,暗地里筹谋着怎么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我时常有意无意地向世轩灌输一些断袖龙阳的知识,希望能潜移默化,我还把从家里偷来的书给他看,希望能启蒙他一下。
世轩把书还我时,我装作随口问他有什么读后感。
“很好看啊,讽刺清代社会封建和聊斋有得一比。”,世轩认真地回答我。
“除了这个呢?”,我蹙起眉头,“没有其他感想吗?”
“还有什么?”,世轩不解地看着我。
我心中骂了他一句木头脑子,耐着性子说,“里面不是有好几篇写龙阳之好的吗?”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便点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恶心?”,我试探道。
“这个....个人有志嘛,现在都民国了,美利坚这里都天天喊着人人平等,平等不等于单单权利吧?个人喜好什么的都应该得到平等的尊重啊。”
我霎时觉得我带他来美利坚是正确的。
“那.....我说.....如果我也喜欢男的呢?”,说完我心里有点紧张。
“哈?”,世轩震惊地望着我,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我看到他这样子,心底莫名地落寞更多的是害怕。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扯起嘴角,安抚他道,“别怕...不要太认真....我只不过是个开玩笑。”
然而世轩这个反应是无法击败我汹涌的情感的,很快契机就来了,学校举办的校园祭,我们学院以高票决定扮演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当我知道世轩要扮演罗密欧,我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当机立断主动请缨去演朱丽叶,我们学院都是男生所以他们看见我如此积极参与几度怀疑我是不是有某种特别癖好。
表演当天,世轩见我从更衣室里出来,又对我摆出那副震惊的表情,弄得我甚是紧张,“怎么很丑吗?”
“不是。”,世轩摇头,像小时候玩的波浪鼓,他有点害羞地说,“不丑不丑,阿禛你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我暗地里高兴脸上却教育他,“世轩,我这不能叫漂亮,要叫俊懂不懂?”
“是是是,阿禛你好俊!”
我被他那害羞又不措的样子逗笑了,我眯眼看到他的额头冒着细汗,我走过去伸手想帮他擦去,他见我走近目光闪躲,突然我坏心一起,原本想给他擦汗的手落到他的领子上,用力一扯,我仰头闭眼,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便退开,他呆若木鸡看着我,我强装着镇定,笑着拍拍他的脸,“我的罗密欧,要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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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世轩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我吻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可能当时被我惊吓到了忘了反抗,本想着表演结束后和他坦白的,可是表演完我到后台找他,然而却被告知他已经回去了,我没有继续去找他,只是在舞台上坐了一夜,沉思着怎么祭奠我这场无疾而终的一厢情愿。
十二月的天空灰蒙,落雪如花,冷气刺骨,我慢悠悠地踏着脚步回家,心里已经想好计策回到去如何应对世轩了,谁知道一回到家就被房东告知,世轩昨天晚上在楼下等了我一整夜,吹了一夜的冷风,现在发烧在屋里打死不肯去看医生说要等我回来。
当我背着世轩在街上奔跑,耳边听到他不停地喃着我的名字时,说实话我心里是高兴多过担忧的。我背着世轩一路在冷风中奔跑,寒气冷得人刺骨,脚步踏着积雪,天空苍茫,前路无人,让我有种逃命天涯的错觉。
医生虽然告诉我世轩只是普通的高烧而已,可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