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不解看着长脚亦,问他:“亦,怎么了?”
长脚亦拍拍大石头,示意坐下,他自个往上一坐,说道:“辰,他们俩去看星,你就别跟了。”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留意到辰总在易身边的人。
辰知晓长脚亦的所指,默然留了下来。
长脚亦抬眼瞅上空,仿佛在说这里也能看。辰看着流星,心里想长脚亦真是个疼妹妹的人。朵喜欢易,但易的兴趣是打猎和打架,对女孩并不主动。
两只单身狗看了一会流星,见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孩从洞穴里边走出,长脚亦连忙迎了过去,殷勤问:“朱,要和我一起去看星吗?。”
女孩无疑同意了,长脚亦挽上她的手一起离开。
西山洞的女孩比例少,不像星洞的女孩多,能在同部族里找到自己心仪女孩的男子寥寥无几。辰心思不在女孩身上,此时的他,仰头看着天空的流星,心情静谧,不觉孤独。
辰独自在洞穴中央看星星,直到流星不再出现,辰才回到他的卧处,准备歇下。然而裹着那条光滑,暖和的新皮子里,辰睡不着,睁眼看易空荡的卧处。
山顶之上,看星的人只剩易和朵,寒风瑟瑟,朵缩在易身侧。她半个身子贴向易,暖暖的,软软的。易仍是手足无措,别看他能干死一头剑齿虎,他对女孩可毫无经验。
当易回到他的卧处,西山洞的人们大多已睡去,星洞深处有若隐若现的声音,细小得如同衣物窸窣。这个声音已折磨辰一段时间,当辰看到易和朵一起回来的身影,感到一直莫名烦躁。
易和朵话别,两人似乎玩得很开心,朵脸上有不多见的笑容。
回到自己卧处,易脱去身上披的长皮衣,搓搓冷手问:“辰,你怎么不到山顶看星。”辰睨着易,打量他松垮的衣襟,若无其事地说:“我在下头看。”
辰看易tuō_guāng上身,只穿条短围裳,身材健美,宽肩细腰,腰下……辰别过脸,但还是忍不住又窥视一眼。
易钻进虎皮子里,他没立即睡去,他很快爬起身懊恼说:“是不是有人在雨洞?”
雨洞是西山洞中的一个洞窟,那里隐蔽,相爱的男女们会去那儿。易卧处的位置确实很不错,但如果有哪些家伙,还没进雨洞就胡来,还是会有细小的声音,经由通道传递。
“长脚亦在里边。”辰说。
“和谁?”易乐得咧嘴。
“和朱。”辰亲见长脚亦带人进去,所以他知道。
易趴在皮子上,下巴靠在手臂,望着洞厅正中的月光,他兴奋说:“亦肯定高兴死了!”
辰瞅他结实的臀部,还有流畅的腰线,心里感觉相当微妙。辰将皮子蒙头,隔绝易,还有那极其细微的声响。
小时候,辰采集的时候,曾撞见他不该看见的事情。那是个清爽的秋日,就在红果林里,他看到一只绑着羽环的强健手臂,勒着另一男子的腰身,他们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吓着年幼的辰。
以致辰捧在怀里的果子掉落一地,慌张地逃走了。
那时不懂,渐渐也就懂了。
近来,幼年见到的场景,时而会浮现眼前,而这是在来西山洞后才开始。大概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在星洞压根没这心思。
冬日的一天,在冰天雪地下,西山洞猎人进行冬日的白湖狩猎,这次是猎犀。
老猎人们带着一众青壮,颇有传授的意思。
年少的猎人中,只有易和长脚亦、黑獾单独猎过白湖犀,其他人都是群猎的经验。
朱矛崖站在山头一块突出的大石上,远眺白湖,对一众青壮说:“这次要猎犀,领队的人带好自己的人,不要有人受伤了。”同在大石上的朱矛向将长矛一指,点向白湖一角,那么树木稀疏,他说:“小心大牙虎,遇到危险就吹陶号!”
于是青壮被分成两队,领队的人一个是长脚亦,一个是黑獾,他们都领到一只陶号。易不开心了,问朱矛崖:“为什么我不能带队?明明我猎犀最厉害!”
“你还想带队,上次你带人冲进犀群,使得我们两人摔伤!”朱矛崖都想拿朱矛戳这个胡来的儿子,没把他开名,能让他跟来白湖猎犀就不错了。
易小声分辩:“可是我也救了人呀。”
长脚亦揽他肩,笑语:“你要是被毛犀追赶,掉下崖,我也会背你。”易瞪他一眼,觉得上次就不该救他。
分队完毕,长脚亦这队五人,黑獾那队六人,辰在黑獾的队伍里。
见到辰跟着黑獾一起走,易又不开心了,他抱怨:“不行,辰和我一队!”这次他挨着朱矛崖一记眼神,训他:“听不听安排?不听回去!”
易先是委屈,再看到跟黑獾一起离去,越走越远的辰,委屈立即为不悦取代。那种属于自己的伙伴,被人抢走的感觉如此鲜明。
一众青壮离开后,四周寂静许多。
朱矛向念叨:“冬日的白湖野兽多,我们真得不跟上?”朱矛崖抱着胸,看向湖畔时隐时现的狼,淡语:“向,终有一天,我们会老去。”
哪能天天护着这群小狼崽子,他们早晚都得经受严冬的考验。
被雪染一身的爪痕,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拍拍肩上的雪,不以为然地说:“还早着呢。”这些小年轻,都还太嫩。
他们衣食无忧长大,然而西山洞也曾有过死亡和挨饿的年头,只是他们没经历过。
辰跟着黑獾进入一片林地,辰背弓执矛走在最后,他不时留心身后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