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也没休息,便去了御书房将几本李钺难以决断的奏折细细批阅,又问了李钺一些宫中事务,不知觉已是月上柳梢。
见无甚疑问后,皇帝又留李钺用了膳,才道,“你先回王府吧,朕从外边带了不少玩意回来,已经遣人送你府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钺一听有好玩的,脸也不皱一团了,立刻兴高采烈的离开皇宫回王府。
李越径自坐在御案后想了会事,孙千提醒时辰不早,让皇帝早些息。李越这才停了一直敲打桌面的手指,嗯了声,在人伺候下沐浴更衣就寝去了。
再五更天,又醒来起床上朝。
李越倒是没有提赵铴的事,下面百官怕惹祸上身,见皇帝一直没说这事,自然也不开口,只上奏些无关紧要的。李越静静听着,直到百官说得差不多了,该到退朝时,他才令孙千读了圣旨。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将户部侍郎许文升了。
殿上除了许文的领旨谢恩声,也没别人有异议。
皇帝圣旨都下了,谁还敢反对。上辈子赵铴被魏燎弄死后,倒不是许文当任尚书。这许文为人不错,只是上辈子一直与赵铴不太合拍,早早就被降调他处了,在魏燎推荐下是由另一位户部侍郎元东亭担任尚书一职。
不巧,元东亭的恩师就是中书令朱烙,朱烙是戚伏刀的姐夫。
朝中这些官员派系间的弯弯绕绕,李越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直懒得去制衡。不是不怕他们反了,而是另外有人会去办这种事。
可惜啊……这个让他如此信任的人,却偏偏做了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事。
李越抬了抬眼皮,退朝移驾。
如果说李越以前的轨迹是早朝,后宫,捣腾各种玩意,那么重生后的轨迹就是早朝,御书房,御书房,寝宫。
先是上朝认认真真听百官唠叨,回忆回忆这些人的过往,再摆驾御书房处理政务。得空了,便让谢千秋教着练练轻功箭术,或者叫上太傅下下棋。
和皇帝对奕那是件辛苦的事,你不能赢,也不能败,输还要输得有技巧,太傅刘怆一开始不觉得,后来就感觉出皇帝陛下变了。
李越其实很少下棋,太傅就记得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自己曾经指点过那么几盘,后来显然是李越不感兴趣,他也就算了。
皇帝现在一改以前的毛燥脾气,落子不再横冲直撞,而是深思熟虑,气定神闲,看在刘怆眼底,那实在是了不得。他暗想皇帝微服出巡还是有好处的,斩了贪官不说,这性子也变好了,莫不是体会到了民间疾苦?
刘怆一个走神,李越啪一声放下一颗棋子,毫不留情的把他逼到了绝境。
刘怆笑道,“陛下棋艺日渐增近,老臣真不是陛下对手了。”
李越道,“是太傅教导有方。”
刘怆一惊,不敢过于恭维,只得连声笑笑。
李越道,“这天色也不早了,太傅早些回去吧。”
刘怆暗自松口气,闻言起来拜道,“那老臣就告退了。”
前些时日太后专门命人送来了桂圆红枣莲子汤,李越这才晓得已是立夏,难怪这天是越发闷热。就是与太傅坐在这阴凉处不动,裹着一身里衣长袍,他也出了些微汗。
受不住的去玉清池贪凉洗浴,才更了便服去太后寝宫陪用晚膳。
皇太后自然是高兴的,也不是说李越以前不孝顺,只是没与她这么亲近过罢了。
用完晚膳,母子两又坐着说了几句闲话,李越请退。
半空月色顶好,李越转道,欲去御花园走段路。
孙千见皇帝似乎兴致不错,便请示道,“陛下今晚打算到哪位娘娘那儿歇着?”
李越还真是好些天没去后宫了,身体正年轻怎么会没有yù_wàng,不过他将后宫那几位想一遍,没觉得哪个特别可心,干脆就不去了。
孙千以为皇帝和前几日一样又不临幸嫔妃,正欲做罢,却听李越道,“嗯,也好,就去云贵妃那儿吧。”
皇帝说完没多久,就有个小太监去传话了。
这之后李越又走了几刻钟,才打算去后宫。可就在此时,小径旁那假山树木里突然的闪出一道身影直冲皇帝而来。
不过还未近身,就让人拦下来了。
倒不是华戈,而是其他暗卫。皇帝身边的人自然高喊护驾,可那暗卫约莫见来人是熟人,竟愣了下。只在这眨眼间,来人已趁隙绕过暗卫到李越身边,作势一扑,把李越扑倒在草丛中了。
当下人仰马翻似的,侍卫太监一团乱,倒是几个已经现身的暗卫,表情略微尴尬,也没急着上前擒拿闯宫者。
花无错压在李越身上,还没等李越开口骂人,就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埋怨道,“皇上!我在宫外等了皇上好久,皇上说好会来接我的!”
李越那是惊弓之鸟,整天睡不好觉一睡觉就梦见人造反不说,平时也老觉得有人暗中勾结想篡位,或是有刺客前来刺杀,这突发状况把他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脸又被轻薄,再接着听到花无错那怨妇般的说法,真真是先惊又怒后恼再笑。
不过那笑意也只是令唇角微微弯了一下而已,他旋即又摆起脸,一手揪着花无错衣领往旁边推去,一手撑着地坐起来,怒道,“都给朕退下,你们这群废物!”
旁人面面相觑,收起兵刃退到远处。
花无错也跟着李越坐起来,双手并用的抱着他不放。
李越呵退那些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