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破坏别人生意是会被雷劈的吗?」扬起眉毛瞪了男人一眼,他双手环在胸前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可说出口的话却让齐贯誉差点吐血三升。「我不管你跟萱姊姊的关系是什么,起码我和她做了两年交易没一次遇过你。如果你说她是你太太想去告我妨碍家庭,我劝你别浪费时间,因为最初和萱姊姊订立契约时上面就已经写的明明白白,她是以"未婚"的身份在知道事情后果的情况下与我订立包养契约,一旦日后因为这个关系产生任何法律问题,就是她跟对方之间的事情。如果硬是要把我牵扯进去,事情结束后必须全额补偿我所受到的实质与非实质损失。所以,」
斜睨了眼表情越来越黑的齐贯誉,他笑的像个感情上的胜利者。
「她打从一开始和我签约时就不认为她是你的合法妻子,试问你身为一个女人法律上的丈夫,难道不觉得丢脸?」
丢脸?怎么会?从头到尾真正的受害者都是自己,而那个女人才是应该觉得丢脸的那一个,凭什么要我低头认输?
齐贯誉的沉默辈欧阳烽浩解读成他在内疚自责所以没空里他,于是轻哼一声侧过身子打算拉开车门锁,却发现即使他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扯,车门锁依旧不动如山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怎么也不肯弹开。
「我哩咧靠北边走啊,这玩意儿是喀了大麻还是威而钢?怎么这么难搞……」这下,欧阳烽浩不能继续维持表面的淡定了。
身为b总得遵循一些游戏规则,所以即便今天的生意因为雇主的因素泡了汤,本着职业道德他还是该回去好好安抚一下雇主的情绪,而不是拍拍屁股甩头就走,那可是会降低他的服务评价,更何况他还是个兼职mb,没在地下公会(黑道)里记名受到保护的。
「唔……魂淡!这玩意儿怎么那么难搞?高级车的都这样吗?啧!」当他埋头努力和那个小小的按钮玩拔河时,齐贯誉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大男孩急得满头大汗,却仍坚持不肯放弃的模样,难得对一名陌生人产生了兴趣。
为什么一个还有着大好人生可以去尝试的孩子会这么理所当然地在他人面前大声说自己是出来卖的?家里有困难还是只是单纯的拜金?
没发现自己对对方产生以往从不曾在任何一个陌生人身上出现的兴趣,齐贯誉决定这个问题一定要在今天找到答案,并且将对方对于金钱的观念扭回正轨。
莫名的,齐贯誉对自己将要为社会解决一个隐藏的问题而感到骄傲,只是他的骄傲很快就会被戳破。
「行了,有什么事就用我的手机,我都说了今天你的损失算我头上,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当念到工作两个字时,他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想借此测试对方的反应,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用看白痴的表情转头睨了他一眼,说出更让他震惊的话。
「蛤?先生,您老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包养?即使mb这份工作只是我的兼职,但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好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欧阳烽浩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很背。「手机!」
「……」被对方说的完全无法反驳,好不容易心情稍微好转了些的齐贯誉又觉得不爽了。
可情绪低落归情绪低落,他自认还没不成熟到为了这点小事跟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计较,于是即使他脸黑的已经足以媲美锅底,还是伸手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放进对方章开的手里朝上摊开的掌心里。
「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连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全被取消,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亏大了……」毫不客气地拿起手机直接按下熟悉的号码,几声短促的铃响过后,那端终于接通。「萱姊姊,是我小浩……嗯?跟他借的啊,被锁在车上出不去……你怎么没跟我说呢?昨天我都在湖姊那边,传个简讯也好嘛~这下我连离开都……在楼下的停车场啊。……咦?真的吗?你真是我的再室父母~那太好了,我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把车开走,那就麻烦你了。」
齐贯誉皱着眉看对方啪的一声阖上手机,转头面向他的时候先前讲电话时扬起的笑早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冷冰冰的生硬与疏离。
这种感觉很不愉快,相当的令人恼火。
他这么想着,却依旧板着脸一声不吭。
「手机还你,请你现在就放我下车,不然萱姊姊就要下楼了。」将手机往男人的上衣口袋里塞好,欧阳烽浩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尽可能保持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足够安全,脑子里迅速对自己昨天早上在医院昏倒的事情做出解释。
昨天早上一定是像医生说的那样,太累加上中暑才会昏倒,我绝对!肯定!不会为这种烂人心动!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刚巧戳到男人的自尊,于是,悲剧发生。
低头看了眼正安安静静躺在胸前口袋里的黑色手机,齐贯誉突然倾身靠了过去,掠过那具僵直的身子替对方扣好安全带,抬头刚巧从车窗看见正对着副驾驶座的电梯门开启,露出里面那个爱了九年恨了六年,现在却为了个半大不小的鸭而显得相当慌张的身影,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起身、扣好自己的安全带、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然后车子在身旁的人错愕不解的表情以及车窗外那张写满挫折的熟悉面孔前,宛如炮弹般弹射出去。
「